……一如此刻的荣雨眠。
他的情不自禁,他的魂牵梦萦,不过换来对方的漫不经心的冷淡与忽视。
这已是全然不见赵拓明身影的第几日?自他们的关系变得真正不一样之后的第二日算起。
“初霁?”荣雨眠转转头寻找每日自己醒来时唯一能见着的人。
“公子,你醒啦?”初霁很快来到床边。
荣雨眠立即问道:“今天是什么日子了?”
“前两日刚过芒种,今日是初九。”
这一回,荣雨眠在提问前顿了顿,他下意识深吸了一口气,才开口沉声问:“皇上五十大寿是什么时候的事?”
“就是昨日,昨日我还看到晟王殿下和江侧妃……”初霁也没多想,脱口便答,直至意识到自己的回答有些不妥,他才突兀住口。
荣雨眠不自觉陷入沉默。
初霁担忧地瞧了瞧他,绞尽脑汁寻找着措辞安抚道:“当今圣上大寿的宫廷宴非比寻常,晟王殿下自然得带着正式册封的皇子妃赴宴。若不是晟王妃怀有身孕,想必江侧妃也是无法赴宴的。”
可是,事实并非如此,荣雨眠在内心反驳初霁的说辞,赵拓明才许诺过……
蓦地,荣雨眠惊觉——
自己竟将赵拓明的承诺看得如此之重!
在接触西洋文化之前,接受国学教育的荣雨眠便对传统的女德女教嗤之以鼻,对于女人只能依靠男人对自己承诺与情意来求取生存与幸福,他认为早就到了应该彻底颠覆这一错误想法的时代。
他认为女人应该更独立,更自主……可结果,自诩大丈夫的他,竟然还不如被社会形态弱化的女子。
他像守在冷清后宫等着被宠幸的妃子那样,每日愁肠百结,患得患失猜想着赵拓明究竟在忙什么,究竟为什么没有出现。他想得太多,却做得太少。
如果这是他想要的平等的感情,他就不该如此被动。他的骄傲不是让他失去主动追求勇气的累赘,他的骄傲应该让他变得更加勇敢,勇敢到直面自己的一心一意。
“今日晟王是不是休沐?”荣雨眠问道。
因为不好意思,他从来没打听过赵拓明是如何休沐的,但实际,暗地里的留心让他很清楚赵拓明哪天休息在家。这会儿,他不需要等待初霁的回答,从床上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