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又再一次把它掏了出来,又翻了几页,耳梢轻动,下意识地把它收起。
扭头看去,是小白狐打翻了水壶,虚惊一场。
默默把本子藏好,接着,他迈着大步慢慢往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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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低垂,天边稀稀疏疏地挂着几颗星星,风夹着柔意拂来,树叶沙沙作响,影子轻轻摇摆,天边划过几行飞鸟,整齐有序。
向晚意坐在他走前给她做的秋千上面,脚丫子有一没二地踢着,身子忽前忽后,衣一点点地在地上扫着,身旁的发梢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摇曳着。
头靠在系着秋千的绳索上面,目光懒洋蔳地往花田边上的那抹身影看去。
他出来后就很是勤快地在花田那里浇水翻土,然后,不知道干嘛的,在那里蹲了也有快半个时辰了。
一开始时,他指尖不时摸着脖上的红印,不时偷偷往她身上看来。
视线交缠,目光定格。
把她看得怪不好意思的,好像一次又一次地提醒着她刚才做了什么似的,说是凌迟也不为过。
但是慢慢的,他找到了别的事情做,也就不看她了。
修长的手指拿着长壶慢悠悠地浇着水,空着的手拿着一本本子,是他刚刚从怀里突然掏出的。
他的视线在本子和花奔之间移动,目光专注认真,脸上的神情很是凝重,像是在做什么重要的事情一般。
皱着眉毛,向晚意装作不在意地偷瞟他的那本子,封面上面没有写书名,从外面看来看不出个所以然来。
心里多了几分思量,什么书能看这么认真啊?
她记得,以前在书房里看他办公时,虽然也是挺认真的,但也没有到现在这个地步。
这不,还把某页的角折了折,好像那页要重点关注一般。
心里种下了好奇的种子。
种子渐渐发芽,在心底里生根成苗,最终长成参天大树。
悄悄地用气声喊了声:“纪镜吟。”
时间一点点地过去,那个人没有回头看她,反而轻轻翻了个页。
神情依旧地专注。
一点儿都没有听见她的话。
向晚意蹑手蹑脚地下了秋千,从外面绕个大圈,让她自己不存在他的视线里面,慢慢往纪镜吟的后方走去。
她实在是好奇,他到底看什么东西,看得这么入神,有好东西不和她分享,自自偷偷藏起来看,这可是大罪。
踮着脚尖,生怕被他察觉到什么,路过小白狐身边时,某只在舔着爪子的狐狸一愣,狐狸眼写满了疑惑,侧着头在看她,嘴巴微张,想要“嗷”一声来朝她打招呼。
她连忙示意牠噤声。
小白狐默默把嘴巴阖上。
一点点地朝着纪镜吟的后背走去,某人毫无防备和察觉,所有心神都在手里拿着的本子上面一般。
两人之间的距离越发缩短,向晚意眼底闪过一丝锐利的光芒,藏在身后的袖子骤然伸出,快如闪电,利落地把他手里的本子一把夺到自己的手里。
纪镜吟愣了愣,手里骤然一空,他很快便反应过来,正欲站起身从她的手里夺回,但是长期蹲着的动作,让他起来时腿软了一瞬,又蹲了回去。
正好给了向晚意缓冲的时间。
“让我看看,你这家伙藏了什么好东西。”
兴致勃勃地背过身来,目光飞快地在纸上流连,指尖跟着在上面轻扫。
字很少很少,大多都是图。
字都是给图解释的。
图画里都是两个人,一男一女,动作各异。
向晚意眨了眨眼睛,又眨了眨眼睛,在再三确认图画里的男女都没有穿衣服后,她脑子一热,猛然把本子合上。
脸上不自觉地发红发热,血液直往脑袋冲去,整个人昏昏沉沉的。
扭过头来,满脸震惊的神情看着纪镜吟,指尖颤巍巍地指着他,语气尽是不敢置信:“你——你——”
纪镜吟的脸和她的有点像,都是红红的,眼神难得多了几分闪烁之意,双手藏在身后,像极做错事的小孩,不知道把手放哪一般。
“我怎么了?”
向晚意把那本子一把拍在他的脑门上面,发出清脆的“砰”的一声,她的声音似嗔似怒:“你学坏了,居然学会看这些了?”
她真的是完全没想到,平时瞧着还勉强算是正人君子的他,背地里居然是这样的。
尽管纪镜吟脸上红扑扑的,他出口的声音还是十分镇定:“我又不是小孩子,看看怎么了?”顿了顿,还不待向晚意接话,他说:“更何况,我这是抱着学习的心态,和别人不一样,我这是以敬畏之心来看的。”
“……”
向晚意还真是第一次发现,他狡辩的能力居然这么强,竟让她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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