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节(2 / 2)

再嫁东宫 深碧色 2602 字 2天前

说来这位也着实是不谙世事,要知道谈生意的时候,像他这般一露怯,就只有任人宰割的结果了。

好在沈琼不缺这个钱,也懒得算计他,索性直接问道:“你缺多少银钱?”

陈朝抬眼看向她,却仍旧说不出个所以然。

“看来你自己也不清楚……那就是越多越好?”沈琼垂眼打量着案上摊开的画卷,越看越喜欢,直截了当地同他道,“你若是急用的话,我给你一千两好了,赶明儿你若是闲了,再送两幅画过来就是。”

见陈朝语塞,她一挑眉,又问道:“不够吗?那就……”

“不是,”陈朝连忙摆了摆手,一脸难以理解的神情,“你给我这么些银钱,就不怕我回头不认账吗?”

他就没见过沈琼这样的,若不是打过交道知道她是个有成算的,陈朝简直要将她跟“人傻钱多”给挂钩了。

沈琼嗤笑道:“真想赖账的人,可不会问出你这样的傻话。更何况,这对我而言也不算什么。”

若是在旁处见着这么一副山水图,开价千两,沈琼仍旧是会买下来的。她不缺银子,也不怎么在乎银子,千金难买一个高兴。

陈朝:“……”

陈朝生在那样的人家,吃穿用度远非常人能比,自然不会将千两银子当做什么了不得的。只是因着不知沈家在南边的生意有多赚钱,所以才会有此顾虑罢了。

他原本是为沈琼着想,结果这么一来,倒成了自己小家子气了。

这边正僵持着,忽而又有位小厮模样的年轻人追了进来,一见陈朝,先是松了口气,连忙上前道:“公子,您怎么到此处来了?还是快些随我回府去吧。”

陈朝侧了侧身,避开他的手:“谁准你跟过来的。”

小厮苦着脸,他倒是有心好好地劝上一番,可是当着外人的面也不好暴露底细,只得隐晦地提醒道:“夫人也是为了您考虑,便是有什么不合,母子之间也可慢慢商量,何必非要闹到如此地步呢?”

“你懂什么,”陈朝拧起眉头,“我不会回去……”

他这话还没说完,就觉着衣袖被人扯了下,一回头,恰对上沈琼无奈的目光。

沈琼将银票递了过去,同他道:“这画我收了,你们有什么事情出去吵,我这儿还要做生意呢。”

陈朝被她噎了下,也顾不得替她考虑什么赔不赔的,拿了银票之后,气冲冲地出了门。那小厮随即跟了上去,一副操碎了心的模样。

桃酥目瞪口呆:“这算是什么?”

“八成是同家中闹了别扭,”沈琼细致地将那画给收了起来,随口道,“管他呢。”

她就算是闲,也不是那种会随随便便管闲事的人,更何况这事一看就不是她能管得了的,索性连问都懒得问,直接将人给一并打发了。

出来一趟,得了这么一幅画,沈琼还是很高兴地,等到与采青商定了生意的安排后,便回家去了。

她得早点歇息,毕竟第二日还得早早起来,到大慈恩寺去。

先前去大慈恩寺时,沈琼累得半条命都没了,在后山远远地见着裴明彻时,另外半条命也没了,所以实在喜欢不上这去处。

奈何云姑先前为着她的病情去上过香,如今想着还愿,再加上江云晴也想去看看,她便也应了下来。

第二日一早,沈琼就被拉起来打扮了一番,随便吃了些东西,便上了马车。

刚开始爬山的时候,沈琼还有说话开玩笑的力气,到后来,只能与江云晴相互扶持着往上走,顺道同云姑撒娇抱怨道:“这山也太高了些……等晌午,我非要吃上两碗斋饭不可。”

大慈恩寺的斋饭颇有名气,上次来时她食不知味,压根没品出什么味道来,着实是糟蹋了美味。

云姑手上还提了个篮子,跟沈琼比起来,却是游刃有余得很,含笑道:“好啊。”

然而到底,沈琼也没能吃上此处的斋饭。

沈琼随着云姑拜过佛,眼看着时辰尚早,便陪着江云晴到后山去转了圈。兴许她与此地犯冲,竟恰巧撞见了在后山别院中暂居的乐央长公主。

作者:一更,晚些时候有二更

第50章

宫中的贵人们尚佛, 便着令在大慈恩寺的后山建了个别院, 就连太后娘娘都曾经来小住礼佛。

先前那事闹开后,乐央自觉没了脸面, 不愿在京中多留, 索性搬来这别院暂居。一来是避一避人,二来也算是投其所好, 希望皇兄能看在她诚心悔过的份上网开一面。

这里并没什么有趣的去处,整日里的消遣, 也就是看看山间风景罢了。

结果恰逢毫不知情的沈琼过来, 恰巧就这么撞上了。

先前见乐央长公主的时候,沈琼还犯着眼疾,并不知晓她的长相。故而在林间见着那美妇人时,甚至还在心中赞叹了声, 等到桃酥战战兢兢地低声提醒了句后, 想走也已经晚了。

乐央发了话,沈琼只能磨磨蹭蹭地过去行了一礼, 心中暗自道了声倒霉。这地方着实是与她犯冲。

乐央沉默不语, 上下打量着她, 沈琼埋着头, 也不肯多说半句。

“你的眼疾何时好的?倒的确是个大美人。”乐央嗤笑了声, “难怪能勾得人念念不忘。”

这话着实不好接,沈琼斟酌了片刻,也不知道说什么好,索性叹了口气直接问道:“长公主可是有什么误会?您先前的吩咐我都记在心里, 并不曾违背,也断然没有要同您过不去的意思。”

“我知道,”乐央斜倚在石桌旁,撑着额,抬眼看着沈琼,“是我要同你过不去。”

沈琼:“……”

这么些年来,她就没见过像乐央长公主这样嚣张跋扈到理直气壮的人,着实是无言以对。她想了想,仍旧是不知道该怎么回这话,干脆就什么都不说了,垂首敛眉立在那里,眼观鼻鼻观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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