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玉坠子通身雪白,只有中间部分带着一点朱砂色,这不是冥玉么?”
“哈哈哈,我真是没有想到随手这么一捡,竟然捡了一块活宝回来。你连冥玉都认识,知道我的真实身份倒也不奇怪了。你对我知道的这么清楚,我对你却是一无所知。”
“我听说你有个规矩,就是跟着你的人你可以不问过去。”
沈行舟沉思了一下:“我这个意思是对对我绝对忠心的人,对於你这个刚认识的,我觉得还是多了解一下比较好。”
“你只要记得我有血海深仇,早晚一天都要报就够了。”
“你得罪的人肯定是北燕的大人物,那我不能收留你,免得惹祸上身。”
离戈眯了眯眼睛,眼中有厉光一闪而过:“那你可要考虑清楚,是惹祸上身更可怕,还是命丧於此更可怕!”
沈行舟看着她那副凶巴巴的样子,轻轻拍拍自己的胸口:“我救你上车是好心,没想到你这么快就要恩将仇报。”
“我没时间跟你废话,你就说你到底收不收我?”
“收!我敢不收吗?姑奶奶!”
听他这么说离戈才算是松了口气,她低声说:“你放心,留下我不会让你吃亏的。”
沈行舟真是想不明白这女人到底是什么做的,怎么前后转换会这么大?刚才还强势到恨不得一把掐死他,现在倒变成了一副弱不禁风的样子了。
离戈现在才开始打量自己身上的伤,发现伤口虽然看起来触目惊心,但已经没有大碍了。她冷声道:“谢谢你的药。”
沈行舟眼睛瞪得更大,她的伤浑身上下都是,他给她上药的时候,可是把衣服都脱了个七七八八。虽然他没乱看,也把该遮的地方都遮了,但她作为一个女子,怎么对这个完全不在意?
他转念又想到她身上的痕迹,尤其是背上的牙印,看样子应该是在男女之事中留下的。难不成她变成这样,是……
沈行舟这般想着觉得有些过分,如此肖想人家,实在不是君子所为。於是就把这里错开,问道:“你可还有亲人,或是有什么牵挂么?”
“没有。”离戈如今最大的心愿,就是养好伤,再让自己变得足够强,然后杀了拓跋涛!至於徐锦策和恋歌,她真是不知该如何相见了。
纳兰锦绣一行人走了大半个月还没到金陵,饶是一路上走的这样慢,浔王还是受不了旅途劳顿,病倒了。
“北疆这边到底是什么气候,这还没入冬就冷成这样,本王……啊嚏!”浔王再是性格阴翳,平时端着亲王的架子,生病的时候也是顾不得什么形象了,此时就拿着手帕不停的抆鼻子。
纳兰锦绣本来是不打算给他看诊的,但他身边带着的御医,给他开了两个方子依然不见效。浔王大怒,有人提她是军医,便被拉过来给他诊脉。
“我听说你医术还不错。”浔王和她这一路相处下来,觉得她太过冷清,为了表达自己的诚意,每次就主动和她说话。
“都是和游医学的,比不得殿下身边的御医。”
浔王冷哼一声:“他们圆滑的很,总是抱着不求有功,但求无过的心态。给本王用一些不疼不痒的药,怎么能治得好病!”
纳兰锦绣全然当做没听到他的抱怨,恭身道:“殿下这是风热之症,最容易缠绵不去,还需少动怒,尽量放宽心。”
浔王知道她这是变着法的在说他脾气不好,但人家是一副恭敬样子,他也挑不出毛病。这时候又打了几个喷嚏,实在是有损他的形象。
事关浔王的身体,纳兰锦绣也不敢马虎,煎药都是自己亲手做的。如今已是深秋,入夜后天气便冷了,她在营帐外面看着炉子,感觉手有些冷就慢慢烤着。
晚上吃的是羊肉,她觉得味道特别重就没怎么吃,这时候感觉有些饿。穆离和良山在给她在帐篷外搭毛毡,浔王这一病,不知要耽搁几日才能继续赶路。昨晚上太冷了,她一晚上都没睡好。
她正想着要是穆离在就好了, 还能给她打个山鸡什么的,就见纪泓烨拿了几个番薯过来。他本来就挑食,今日的羊肉做的难吃,他几乎也没怎么吃。
“把这个拷了吧!”
纳兰锦绣拿过来放在小炉子下面,这样一会儿就可以吃了。纪泓烨也穿了件毛皮大氅,看起来要比纳兰锦绣的轻薄一些,但是他好像一点都不冷。
“你不要离炉子那么近,烤久了容易风寒。”纪泓烨见她的手就快贴在炉壁上了,忍不住出声提醒。
纳兰锦绣把手收了回来,放在大氅里暖着,但效果并不明显,她还是想把手伸到炉子那边去。
纪泓烨看出他的意图,把她的手拉过来用自己的手给她暖着。许是早就习惯了和他肢体接触,纳兰锦绣没有因为分开这么久而感到不适应。
纪泓烨对於女子的了解,都是从纳兰锦绣这里来的。如果说经验的话,肯定不怎么充足。但他平时就细心,对她又是关怀备至,所以一握上她的手就莫名觉得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