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涛速度极快,穆离的施救都晚了一步。纳兰锦绣被他扼住咽喉,连呼吸都困难。这一刻她才知道,拓跋涛是个高手,看穆离刚刚的反应,显然也是意想不到。
“你真当我带这么几个人在身边,是因为没人可用了?我现在就告诉你,那是因为我有足够的实力。”拓跋涛心情似乎很好,他看着囚车说:“徐锦策再是用兵如神又怎样,三军之中取人首级,本就是我极为擅长的。”
许是想听听纳兰锦绣会说什么,所以他的手松了些。纳兰锦绣会意,哑声道:“你的身法确实快,不过,也不一定是天下无敌,不信你就和我的侍卫比比。”
从这两次交锋上来看,纳兰锦绣基本上已经确定,拓跋涛幼年时候一定是受尽欺凌,造成了他极度的不自信。
他事事都喜欢与人较个高下,不管比较的项目有没有意义。他需要的是胜利,只有一次次的胜利才能弥补内心空虚。
“你说是身法啊,他不行,如果他可以的话刚刚就能拦住我。”
“那是因为他没防备,北疆人不知道你武功竟然这么好,你这是出其不意取得的胜利,和实力无关。”
拓跋涛的眼睛幽深,让人看不清楚里面的东西。不过他现在似乎很高兴,隐隐觉得这是件有意思的事:“你用的是激将法,被我看出来了。”
“不管我用什么方法,我只问你敢还是不敢?”
“你觉得这世上还有我不敢做的事吗?”
“当然有。是人就会有恐惧的东西,这无可厚非。”
“错,我一向是无所畏惧的。你知道北燕王廷的人,一向是把我奉为神明的,所以你不应该用看待平常人的眼光来看我,因为我是这么的与众不同。”
拓跋涛手上还带着一副金丝手套,说起话来也透着一股邪气。他正要下杀手,就感觉一阵辛辣之味。原来是纳兰锦绣把配制的药粉洒了出来。
拓跋涛感觉眼前一黑,耳边也是一阵阵轰鸣之声。随后周边万籁俱寂,他甚至感受不到风声,更不知自己身在何处。
他大声喊,也不知是喉咙发不出声音,还是耳朵失灵了,总之回应他的仍是一片死寂。他开始疯狂的出拳,没有目标的攻击,状似疯癫。
纳兰锦绣静静的看着他,想起当初镇北王身上那致命一箭,以及徐锦策的那根手指。恨,变得无穷大,她选好角度,扣动蝶影。
这一箭过去拓跋涛必死,北疆和北燕可以止戈,镇北王府的仇她也报了。善恶就在一念间,她认定拓跋涛必死,所以出手的时候没留余地。
就是这样的箭,依然被人挡了下来。来人并没想到蝶影如此强悍,她的铁扇被刺穿,为救拓跋涛,就只能用自己的身体去挡。
纳兰锦绣见一击不中,又准备发第二箭,只不过已经没机会了。一团白影如鬼魅一般来到她身边,正要出手却被穆离的长剑拦住。
来的人正是南楚画皮里的佼佼者,黑白无常。而对纳兰锦绣出手的,正是白无常。她本就生的姿容风流,一颦一笑均是风情万种,此时笑的更是魅惑众生:“俊后生,你的剑法不错嘛!”
穆离丝毫没受影响,依然是冷着一张脸,攻势狠厉。几招过后,白无常便落了下风,她却依然有心思调笑:“你生的这么俊,为何要板着张脸呢?这样怎么能讨女子喜欢?”
穆离想速战速决,所以手下的剑就更狠了。白无常难以招架,但她生性狡猾,看见穆离始终围在纳兰锦绣身边,就让她带来的低阶画皮去找纳兰锦绣麻烦。
穆离若是全心御敌,白无常必然从他手下走不脱。但他还要分心保护纳兰锦绣,所以攻势就慢了下来。
纳兰锦绣知道有穆离在身边,旁人根本就不可能伤到她,她在找拓跋涛。他刚刚明明就在这里,奇怪的是一转眼就没人了。
这时她才想到徐锦策,画皮不会凭空出现,一定是已经暗中跟着他们许久,那就证明她们是有备而来。她去找囚车,发现已经不见了。
“穆离,囚车哪去了?”她焦急地问。
“不知。”穆离现在也有些着急,如果世子不见了,那她心里必然不会好过。
“一定是被她们的人带走了,生擒她。”
白无常在画皮中是举足轻重的地位,如果把她控制了,兴许就能知道南楚到底想做什么,也许还可以用她做人质来交换。
“呵,都说最毒妇人心,我看你这小公子也没良善到哪儿去呢。”白无常今日还真是遇上对手了,她用尽浑身解数,也不能从穆离手底下逃脱。
穆离是个非常冷血的剑客,在他眼中永远只有队友和敌人之分,从来没有男人女人之分。就像此时白无常的衣衫都被他的长剑划碎,他的出手仍是没缓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