纳兰锦绣知道多说无益,但是她心里这种不安宁的感觉却特别严重。她也不知自己是怎么了,难道就是因为她想起在往生海看到的那一幕吗?
那一幕虽然看起来很惨烈。但是她也只知道是屍体堆积成山,并不知道是什么人的。所以那个场景,应该也不能说明什么。她就这么安慰自己,然后情绪渐渐平静下来。
徐锦策刚刚动了一下手臂,不小心牵扯到了伤口,传来一阵隐隐的痛意,而且血又把绷带给染红了。
纳兰锦绣的眉毛皱了起来,她低声道:“你现在不要动了,我看看你的伤口。”
徐锦策没想到她费了那么大的功夫,好不容易帮他止住血,他只不过是无意识的时候轻轻动了一下,竟然又能让伤口重新裂开。当时就一动都不敢动了,只小心翼翼的看着她。
纳兰锦绣解开绷带,果然看见伤口表面又开始出血。不过没有之前那么严重了,但是流血量还是不小。
她把止血的药粉,在上面敷了厚厚的一层,然后又观察了一阵伤口,发现确实没有血迹在渗出来的时候,才又动手把绷带缠上。
“你如今受着伤,就不要考虑其他事了,一切都听父亲的吧!”纳兰锦绣叮嘱道。
徐锦策很听话的点了点头。他的反应让纳兰锦绣有些摸不着头绪,在她的印象中,兄长可不是这么好说话的。他总是摆出一副长兄如父的派头,不是要跟她讲道理就是要训斥她。如今这么听她的话,还真的是破天荒头一次。
镇北王在一旁看着也有些惊讶,徐锦策从小就懂事,而且做事情有自己的主张。他不到十岁的时候,就已经表现出了很多惊人的天赋,那时候他身边的将领们都说虎父无犬子。
带着这样光环成长的他,从来不曾对谁示过弱,即便是身为父亲的他。他们之间相处起来可能不是太像父子,更多的时候是像朋友。
这个的主要原因是因为,他是武人出身,没有那么多繁复的礼节。而徐锦策又早熟,在同龄人中他总是最沉稳,处事手法最老道的,看事情也是最精辟的那一个。
他从来没有把他当成过孩子。有什么决定的时候,自然也是同他商量。他们更多的时候,都是会把自己的观点很明确的表达出来,甚至是推心置腹的谈一谈。所以,他万万没想到,这小子在他妹妹跟前,倒是表现得难得的乖顺。
徐锦策的想法其实很简单,取暗器的时候,他虽然十分痛苦,意识都有些模糊不清。但是他也清楚,她已经把全部的精力用在替他医治上。
他能看到她额头上的汗,也能感受到他屏住的呼吸。他就是觉得人家费了那么多的心思,投入了那么多,反而因为他的不小心,就又让伤口裂开了。
他这个伤口如此奇怪,肯定没有普通外伤那么好处理,免不了又要让她担心受怕、劳心劳力。所以,他内心感觉十分抱歉,自然就要百依百顺了。
“她既然已经来到军中,而且也不打算离开。我想让她以白锦的身份继续待着,你认为如何?”
徐锦策点头,没见到笙儿之前,他心里还有些担忧父亲的态度。父亲带兵这么多年,一向是最重刑罚的,玄甲军规定不准女子入军营。
而和妹妹相处的那段时间,他也知道这丫头是个执拗的性子,自己认定的事情,只怕八匹马也拉不回来。
他心里对她来军营这件事情,虽然不算太认同,但是却觉得也是情有可原。因为镇北王府的人,就是应该把自己的功利得失放在身后。
他不得不承认,他妹妹做到了。所以他想若是父亲和她,因为这件事争执起来,他应该会站在笙儿这边。却没想到父亲竟然已经同意让她留下。
“我也没有意见。”
镇北王点头:“但是军中不比王府条件好,毕竟艰苦,而且又时时面临危险。所以我决定隐瞒她的身份,在人前把她收为义子,以后带在身边。”
徐锦策自然也是同意的。这样既保护了她,也方便她在军中行事。既然是父帅的义子,必然可以有独立的军帐,待遇也可特殊一些。可以说是两全其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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