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器陷的很深,那勾进肉的小钩子也陷得很深。她需要把匕首深深陷进伤皮肉中,然后从中找到钩子的底部,用力把那个钩子挖出来。
这个五角星形状的暗器,每个边角上大概都有四五枚这样的小钩子。一个一个的做下来,不要说徐锦策已经痛得,额头上的汗珠像黄豆粒那般大,一颗一颗滚落。
就是纳兰锦绣的额头上,也有了密密实实的汗珠,而且她的手都已经被汗水浸湿了。
镇北王也是紧张的,受伤的这个人对他来说太过重要。他一动不动的观察着,不想错过他们之间的任何的轻微动作。
他当然也看到了纳兰锦绣额头上的汗水。似乎所有人的注意力都放在伤口上,倒是有人给徐锦策不停的抆拭汗水,却没有人注意到她。镇北王对身边的亲兵说:“去给军医抆抆汗水。”
身边的人这才回过神来,拿了手帕过去给这位少年抆额头。镇北王身边的亲兵,年纪都不小了,却也不得不佩服这位少年医者的沉稳。
这样的暗器,受伤的人又是世子。他们所有的人都紧张了,包括一向泰山崩於顶也面不改色的镇北王。
但是这位少年的所有精力,都在如何把这枚暗器取出来上。他似乎并不紧张,看不出一点害怕。这样沉稳的性子,不得不让人佩服。
纳兰锦绣感受到要流进眼睛处的汗水,被人动作轻柔的抆拭掉。这种温和的力而道,不由得让她想起了三哥。心中似乎就更笃定了一些。
等她把最后一枚小钩子也翻出来的时候,时间已经过了很久。她暂时停下来,动手拿过棉布,把自己手上的汗水抆拭干净。然后用手握住暗器的顶端,声音一如往常平静:“世子,我要拔了,你忍着。”
徐锦策已经被她之前,那种钝刀子割肉的痛楚,整得有些头晕目眩。之前她跟他说麻药起到的效果不大,果然是一点都没骗他。
这时他看见她翕合的嘴唇,就知道她一定是在叮嘱他什么。但她具体说了什么,他却是听不清了,就只好点了点头。
纳兰锦绣在他点头的一瞬间,已经非常迅速的把那枚暗器拔了出来。动作非常利落,没有一丝犹豫,带着行云流水一般的潇洒。
当这枚暗器出现在所有人眼前的时候,大家都倒抽了一口冷气。这枚五角星型的暗器,除了周边带着小钩子外,中间那部分还做成了箭矢的样子,并且很长。
如今它可能已经快要刺穿世子的整个肩头。当它被拔出来的时候,血是呈柱状的喷射出来的。离的最近的亲兵没躲开,鲜血完全溅满了整张脸。
也许是变故来的太突然,所有人都惊诧了。但是纳兰锦绣早有准备。在她一次次挖出那些小钩子的时候,她心中对这个暗器的形状,已经有了大致的描绘。
所以这一刻,她并不吃惊。而是非常迅速的用止血粉,扣在了徐锦策的肩膀上。血不停,连带着她的手都被染红。
最先反应过来的是在她身边的陈兴,他动手用绷带狠狠的缠住伤口,控制着出血量。
在暗器被拔出的那一刻,徐锦策就晕了过去。鲜血很快就染红了绷带,因为创面太大,伤口太深,止血粉似乎并没有起到应有的效果。
“陈叔,你现在按着世子的伤口不要动,我来行针。”
纳兰锦绣让陈兴按住伤口, 自己则在打开的针包上,抽出一根又细又长的银针,开始刺可以止血的穴位。
她的针灸之术除了她师傅曲清嘉外,真的是世无其右。每一个穴位,次数多少,可以起到最佳的效果,在她心里都清清楚楚。
当所有人都被眼前,血流不止的徐锦策震慑的时候,只有她依然沉稳的施针。她的手抖都没抖一下。不是因为她不紧张不害怕,而是因为她知道,她没有退路。
东西已经拔.出来了,这么大的出血量,如果不在最快的时间内止住,徐锦策就会因失血过多而死。她只能什么都不想,用一颗平常心去施救。
镇北王看着一点都不慌乱的少年,心中多了一抹赞赏。他忽然想到了一个词,那就是后生可畏。如若大宁能有一半的年轻人,有他这一身的气度,那何愁大宁不强大?
所以,他在担心徐锦策伤势的同时,也被这个少年震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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