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他们毕竟已经享受习惯了,如果不去肯定也是忍不住的。所以很有可能就会,把从前的勾栏瓦舍变成乐房之类的。
至於里面弹唱的内容也比原来高雅了许多。这样即便是被人抓到的时候,他们最多就是听听曲子,完全和触犯刑法不沾边儿。
“那这不是变相狎妓么?”
“水至清则无鱼,任何事情都不能走到极端,刑法亦然。只要他们知道收敛,风气不会越来越差就足够了。”
纳兰锦绣想着他平时和清教徒似的,没想到还能说出这样一番话,也不知道这能不能算作是心口不一。就酸溜溜的问:“三哥有没有去听过?”
“没有。”
“我怎么不信呢?你若是没听过又怎么会,我一说你就知道这曲子是从哪里出来的?”
纪泓烨暂时觉得头大,这丫头平时看起来有些大条,但他不得不怀疑她是是在装糊涂。不然为什么在逼问他的时候,就会变得十分锐利,而且大有打破砂锅问到底的势头。
每次触及到这样的话题,绝对不能蒙混过关。如果没解释清楚,她的脾气可是要闹许久呢。厉害的时候,大概还会想一些么蛾子来折腾他。
所以纪泓烨只能解释:“你之前不是说阳春白雪太过老旧了吗?现在坊间流行的那一些,基本上都是那里传来的。”
“你的意思是说你也只是猜测,其实这曲子的来源你并不知道吗?”
纪泓烨发觉自己哑口无言,他真是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他总不能说孙文杰最近也迷上了这曲子,时不时的就哼两句,兴起的时候还逼着他和彭景给他打拍子。他们若是不依着他,他就要把奏曲之人请到当场。
他是断断不敢沾惹任何胭脂水粉,万一带回来味道,他的小妻子指定是要不高兴的。至於彭景满脑子都是练武,对待女人更是敬而远之,他总说女人实在是太麻烦了。
所以,孙文杰也算是打蛇寻七寸,紧紧的扼住了他们的要害,让他们想反抗也反抗不了,最后只能不情不愿的给他打拍子。
这曲子他和彭景都不知道听孙文杰唱了多少遍了。俗语说过则乏矣,他心里现在对这个曲子,可真是讨厌的不行。就是听到旁人唱,心里都会感觉不舒服,但是他小妻子若是非唱不可,他想着也只能接受。
而且如果他因此喜欢上这曲子,那以后孙文杰再唱的时候,他应该就不会觉得那么难熬了。於是,就抱着这样的态度让他把这曲子唱一遍。
纳兰锦绣看着他无奈的侧脸,心里有些想笑。她觉得婚后三哥最大的变化,就是比从前顺着她了。以前他管着她的时候比较多,总是这不许那不许的,而大婚之后他渐渐就纵容的多了。
“那我唱了啊,你可要听好了。”
纳兰锦绣言罢就真的哼唱起来,这曲子的词虽然说不上有多高雅,但是曲调确实新颖。而且很适合她的嗓子,就被这么很随意的轻轻哼唱出来,听起来竟是十分动听。
纪泓烨觉得曲子的好坏还在於是谁唱的,若是他第一次就听阿锦唱这曲子,肯定也会觉得,这是不错的一首了。但是他一开始是听孙文杰唱的,所以心里就多了几分排斥。这般想着就不由得低声笑了,爱屋及乌,大抵就是如此了。
纳兰锦绣听到她三哥低声笑,又想到这曲子既然是,从风月之地流传出来的,想必其中有一些东西是她解不出来的。
她以前也隐隐听说过一些,风月场所的人把男女传情集中在曲子里。只不过是另有代词,所以不懂内行的人看起来就是一头雾水,而懂行情的人自然一看就明白。她怕是这词里边含了这种东西,所以她三哥就忍不住笑了。
“明明是你让我给你唱的, 人家唱了你不夸赞反而要笑话我,那我以后都不给你唱了。”纳兰锦绣气愤的闭了嘴,还把脸颊往一旁扭了扭,表现得十分坚决。
纪泓烨把在后背上扭的人用手固定好,好脾气地道:“你不要乱动,免得掉下去摔了。”
“那你刚刚笑话我。”她的声音还委屈的不行呢。
“我没笑话你,只是觉得你唱得很好听。”
纳兰锦绣这才心满意足的又趴在了他背上,心里又生出些酸涩感。她刚刚说以后再也不给他唱歌了,其实是她想唱也没机会了吧!
她终於还是忍不住了,紧紧揽着他的脖颈,把脸颊埋在他的肩头上,眼泪掉的汹涌。她不知道离开三哥自己能做什么,又该去往何处,天大地大却没有一处地方是属於她的。
她,又怎么会不感到苍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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