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是她治不了的病,也能看出根源,而现在是纪博衍脉相十分虚浮,根本无法探得是什么病症。更让她心慌的是,她连原因都找不到。
她能确定孩子刚刚那么危险,是因为惊厥抽搐。若是发了热的孩子出现这种情况,并不奇怪,而纪博衍的体温要比寻常的时候低很多,用手摸着还会觉得冷冰冰的。这让她感觉非常不好。
“你诊治不出来,不代表别人就没有办法,你先不要慌。”纪泓烨安抚她。
纳兰锦绣点头,她下午的时候已经给师傅飞鸽传书了。但曲清嘉远在南楚,即便是快马加鞭也要十几日才能到。她现在担忧的是,孩子根本就等不到那个时候,她之前有不慎纪博衍就离开她了。
“府里既然出了这样的事,你为什么不让人通知我?”纪泓烨现在这样问不是在责怪她,而是他觉得这种事情应该由他来担着。她一个女子,怎么能受得了。
纳兰锦绣抬头静静的看着他,哽咽着说:“我第一时间就让人通知你了,可他们进不去宫里。”
“什么?”
“叶丙去了,结果说今日负责守卫的禁军都是生面孔,没有一个认识的。而且他也拿了你的玉牌,结果他们却说,圣上在文渊阁同你商量很重要的事,已经明令不许任何人打扰。”
纪泓烨这才恍然大悟,圣上今日确实是在文渊阁里。但是以他如今的身份,府里若是想给他传个消息,不可能到不了他那里,禁军见了他的玉牌没有不放行的道理。
最近他在忙西北春耕之事。去年冬日的时候,西北降了很大的雪,开春之后就一直在发水。当地上报出来被溺死的人已经超过了百余口,这样的灾害之下已经没发播种了。
西北本就地处荒原,离金陵城有千万里之远,那里的民风十分彪悍,这一次若是不处理好,恐怕会有暴动。史书上记载的,百姓自发组织的暴动,十有八起都是发生在西北的。
正是因为这个数字如此可观,圣上才整日待在文渊阁里,想要一个万全之策。解决水患最根本的自然就是修筑堤坝,而且西北平时雨水少,可以引这些水来灌溉。
但这毕竟是个大工程,需要很多钱,而且历来都知道修筑公事是个肥差,有很多人都会同工减料。
为了能安辅西北百姓,一定要选一个品行端正之人,这人还一定得镇得住西北的那些官员。
正所谓山高皇帝远,他们作威作福那么久,若是去了不够有威信的人,只怕还得由着他们拿捏。
正是因为有诸多顾虑,所以这件事才反覆敲定,一点一点的推演,大家都希望能寻出个万全之策。
这件事情离不了他, 更离不了户部,所以他和孙文杰忙的是不可开交,以至於都疏忽了禁军什么时候换了人。
这其实也是不合常理的,禁军,护着整个宫殿的安全,所以历来都是新老交替,不可能从头至尾都换成生面孔的。但凡是宫里的人,就没人不认识他的玉牌,除非是故意的。
看样子已经有人在暗中开始动手了。虽然情况不乐观,但是他也没空去思考这些。他现在唯一的想法就是,赶快把太医接来,给纪博衍整治一番。
龙义带了一队轻骑出府,但凡是在太医院就职又精通儿科的御医,都被他们接上了。
这些御医的年纪也都不小了,他们互看着彼此心下了然,肯定是纪阁老的公子出了事,不然不会有这么大的阵仗。
想到这孩子当时的满月礼,是何等风光。不少人私下都说,纪家有钱又有权,这可真是含着金汤匙出生的。他们为自己都捏了把冷汗,这么金贵的孩子,可不能疏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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