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更深了,平常合该到了下榻休息的时候,但北辰泠却一点都不觉得困,她坐在火堆旁,不时拨弄盆子里的柴火,心里想着这漫漫长夜要多久才能结束。
如果真让柘姬说中了,雨数日不停,那她岂不是要在胜石待上好几天?
北辰泠非常困扰,侍女闲着没事,总觉得应该找点事情做,而且,已经很晚了,她想着北辰泠该下榻休息了,便主动去收拾北辰泠的床榻。
不一会儿,北辰泠还在拨弄炉子里炭火,忽然听到一声惊呼。
北辰泠闻声抬头,诧异地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但见侍女急匆匆地跑来,脸上神情非常焦急,对北辰泠道:
“女傅!不好了!这帐子漏了雨,那床铺上的褥子被雨水打湿了,现下恐怕没能用了!”
侍女方才那一声惊呼短而急,远远传了出去。
北辰泠眨了眨眼,看着那侍女焦急的小脸儿,无奈地摇了摇头,言道:
“睡不了就算了,把褥子拿过来一起烘着,烘干了再休息。”
反正她现在也没有睡意。
侍女急得不行,但她没有别的办法,临时营地里物资有限,多半也没有多的褥子,现在天已晚了,不好去麻烦将士们找寻,北辰泠想先看看褥被褥的情况,如果不太严重,就将就着用火烤一下,实在不行,明天再另想主意。
北辰泠已经发了话,侍女只好按照北辰泠的安排,先将被雨水打湿的褥子先拿过来搭在木架子上用火烤着,北辰泠伸手摸了一把,几乎都湿透了。
北辰泠无奈地叹了一口气,看样子注定今天没办法睡觉了,也不知道明天这雨能不能停,如果明天雨不停,她这褥子估计还干不了,一直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
她守在火盆边搓了搓手,心里很是忧愁,好像连绵的雨能将人的心情也沾湿似的,让她的情绪变得粘稠且惆怅。
她有些想京城了。
就在北辰泠对着柴火出神的时候,营帐外起了喧嚣之声,刚才侍女那一声惊呼惊动了外边守夜的卫兵,卫兵赶来营帐外边,冒着雨大声询问:
“泠女傅,刚才发生什么事了?”
卫兵已经来问,如果这个问题能尽早解决当然更好。
侍女得了北辰泠的授意,掀开门帘走出去,将北辰泠的床褥被雨水濡湿的事情告诉来询卫兵,卫兵脸现惊讶,应了一声稍候就跑去找还有没有多出来的床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