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明知未来压力如山,她也愿意去闯,北辰泠失去了父亲的庇护,便让她替了北辰贺去承担这千古骂名。
鸿鸣眼中终于有了两分笑意。
林傲雪站起身来,向鸿鸣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引着路朝宣德殿去。
北辰泠见鸿鸣入殿,亦走上前来,在鸿鸣面前躬身行礼,道了一声“先生”。
她和林傲雪幼时,都曾听过鸿鸣的课,叫先生,并无过错。
鸿鸣微笑着看了她一眼,随后点了点头。
北辰贺纵然奸邪无耻,但他养的女儿,却格外惹人喜爱。
林傲雪的目光环伺四周,随后将之前未说完的话又重复了一遍,只是这一次,她的声音比之前更加洪亮,让整个宣德殿上的人都能听得清楚:
“本将今日想请在场诸位做个见证。”
她站在宣德殿上,从怀里掏出一本账册,将其翻开,从第一页第一行念起:
“北辰□□年秋,贺传信于鄱岩守城之将冉宏,蛮兵一万,于永安入境,取粮草百旦,兵缓半日而发,截千人以报隆。”
此言一出,震惊四座。
就连鸿鸣也不由自主地拧紧眉头,脸现讶异之色,文武百官更是惶然震惊,被亲兵架起来奄奄一息的北辰贺也不由自主地抬了抬头。
岂料,这只是开端。
“北辰六五年三月,贺遣铭峥驻军郡尉何良,私撤东城驻军,蛮兵入境,隆大败亏输,帝震怒。”
“北辰六五年九月,……”
林傲雪每念一句,在场众臣就多惊骇一分,不止是震惊于北辰贺有如此通天的手段,在这么早之前,就已经染指边关之事,更是震惊于这么多年以来,整个天下被北辰贺玩弄于鼓掌之间,居然没有任何人发现端倪。
当她将整本账册上的东西念完,那些曾经亲近北辰贺的官员一个个面面相觑,脸现惶恐之色,但还是有人经不住疑惑,便上前询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