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叁听闻此人之言,脸色十分难看,但又听其继续说道:
“除此之外,薛都尉揭了那自刎之人脸上的黑布,说此人姓余,是军中参将,三位可要入内一观。”
影卫大骇,连忙赶赴地牢,却见地牢内一间牢门被破的屋子里,一身黑衣的余敬山倒在地上,喉咙被割开一道血口,血还未流尽,作为凶器的佩剑就滚落在他手边,看着样子,余敬山是自刎而亡,而且刚死不久。
薛贯此时正蹲在余敬山的尸体旁边,左右查看牢房内的情况,并未发现异样之处,而在余敬山尸体不远处的墙根上,被谷草遮掩的地方,有一道裴青留下的暗记,裴青显然来过这里,但已经被人带走了。
影壹三人面色沉凝,他们谁也没有提前泄露行踪,也不曾拦截到中途带走裴青的人手,余敬山的死不会超过半炷香的时间,那抓走裴青的人是什么时候悄无声息地撤离的?
“这地牢可还有别的出口?”
影叁咬着牙,凝眉问道。
“没有,只有我们刚才下来的那个密道。”
薛贯主动回答了影叁的疑问,影叁等人面露疑惑,彼此间面面相觑,片刻之后影壹蹲身在那暗记旁侧,五指从暗记上抚过,眉头紧锁地说道:
“既然没有旁的出路,而我们在搜寻寺院的时候早已在四处都设了埋伏,也没有发现什么人中途溜走,便是说,裴将军一定在我们来之前就被人带走了。”
影叁脑海中似有电光闪过,他看了一眼余敬山的尸体,然后飞快朝余敬山走过去,两手掰开余敬山的嘴,间其嘴里血肉模糊,舌头早已没了踪迹,他脸色微变,惶然道:
“我们着了玄鹤的道,这是一招调虎离山。”
余敬山死得蹊跷,他的舌头被人拔了,按照影叁对此人之前调查之后得到的消息来看,此人既然自刎,多半是从一开始参与这件事就没打算自己能活着脱身,他之所以将薛贯的人手引到这个地牢来,就是想告诉他们裴青之前的确曾来过此地,但是现在已经被带走了。
他活得矛盾,被玄鹤拔了舌,与薛贯的人马遭遇,不想太受折辱,所以才用这样的方式将消息透露出来,并刎颈自杀。
所以,他们中计了。
影叁一开口,薛贯也明白了是怎么回事,他脸色一变,快步朝余敬山走过来,顺着影叁的目光一看,脸色猛地沉下来,玄鹤调虎离山,是要去救人,还是杀人?
影壹惶急起身,对薛贯言道:
“我等恐怕不能继续奉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