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属下只是以为,眼下击退蛮兵最为要紧,至于郭文成,可稍候再议。”
北辰隆的目光垂落下来,他面上没有表现出什么,但心里却已经筑起了高墙,他摆了摆手,冷然道:
“既然如此,那好,杨近,你去将郭文成找来,一起议事。”
杨近闻言,喜出望外,他还以为要再多费一番口舌,没曾想北辰隆竟如此轻易就松了口,他长身一拜,谢过北辰隆:
“属下替郭文成叩谢将军宽仁!”
言罢,他立马转身出去,带着北辰隆的命令去将郭文成接出来。
本在帐中沉心思量眼下邢北关局势的郭文成听说杨近过来找他,他先是愣了一下,旋即惶惑起来,待见到杨近,郭文成愤怒至极地斥了杨近一句:
“愚蠢!”
他气得脸都变了颜色,杨近真是太没有眼色了,北辰隆已经对他起疑,杨近这时候替他出头,若被北辰隆盯上,他们两个还要一起遭殃。他一个人被处置就算了,杨近何故要和他一同承受!
杨近面不改色,他当然明白郭文成如此愤怒的原因,但那却不能成为他对此坐视不理的理由。北辰隆心胸狭隘,连跟了他那么多年的郭文成他都能心生怀疑,将之软禁,又有什么是他做不出来的?
他们此前竟为北辰隆效忠十余年,也不能得到北辰隆的信任,那么,就算眼下暂时相安无事,时日一久,岂知下一个引其生疑的事情是什么呢?既然始终都不能获得北辰隆的信任,现下被怀疑了,又有什么关系?
杨近摇头叹息,任由郭文成训斥自己,待其怒气稍减,便道:
“北辰隆如此心胸,断难得人心,此番你有圣命在身,北辰隆这般为难于你,乃是抗旨不尊,郭兄何不将计就计,借势上位!”
郭文成闻言大惊,忙一把捂住杨近的嘴,急声叱道:
“你疯了?!怎敢狂言?!”
杨近一把挥开郭文成的手,沉着脸开口:
“我没疯,疯的人是北辰隆!”
郭文成急得跳脚,断然拒绝:
“不行不行,我为人下属,怎可犯上,断是不可的!”
他眼下什么都没做,还可自证清白,一旦真的如杨近所言,就真的无法回头,还会将杨近牵连进来。见郭文成想也不想就拒绝了,杨近有些恨铁不成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