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多久了?”
终于得到了云烟的消息,林傲雪稍稍松了一口气,又问道。
“约摸两个时辰了。”
卫兵再一次回答。
已经两个时辰了,林傲雪闻言,心里空落落的难受,想必北辰霁来找他的时候,已经与北辰隆吵过一架,耽搁了时间。
她想出城去追,但没有将军的命令,邢北关的士兵不得私自出城,否则便算叛军。她闯出军营已算犯了大过,若再私自出城,以前的努力就真的前功尽弃,再也不可能回去了。
林傲雪纵然心焦,但她还保留着理智,心里明白什么事情可以做,什么事情是在触犯北辰隆的底线,绝对不可以越界。
哪怕她再如何唾弃北辰隆的为人与处事之风,哪怕她多想不顾后果地追出去,她也不得不在此时停下脚步,任由冷风呼啸,鼓噪着她的心。
云烟离开了邢北关,朝东去,林傲雪猜想她是要去永安。她心里的情绪盘根错节,几欲化作一声愤怒的嘶吼,然而她却只沉默地站着,遥望着城门外越渐暗沉的夜色。
永安距离邢北关不远,她可以往后再找机会过去。
林傲雪垂着头,捏紧了双拳,不甘心,却无可奈何地想道。
她不知道自己是如何走回军营的,北辰隆得知林傲雪违抗禁足的命令不说,还冲出军营要去找云烟,气得摔桌子破口大骂,指着林傲雪的脑袋骂的她狗血淋头。
林傲雪始终麻木,对北辰隆的叱骂充耳不闻,北辰隆怒骂林傲雪简直是被猪油蒙了心,还狠很地甩了她一个巴掌。
这一巴掌打得林傲雪耳侧嗡嗡作响,她从北辰隆的营帐出来时,天色昏黑,北辰霁站在不远处,欲言又止地看着她,待她视线扫过去时,他又像受了刺激,收回迈出的脚步,转身走了。
林傲雪抹了一把嘴角咸湿的血迹,冷漠地瞥了一眼北辰霁的背影,一语不发地回到自己的营帐里。先前她还觉得北辰霁人不坏,可真是瞎了眼。
一连三天,林傲雪发疯般地苦练,早上天不亮就来到校场,将心里的怒气怨气全都撒向了校场上的木桩子,那些练武用的木人阵被她噼里啪啦全部折断,横七竖八地倒了一地。
与她一同操练的兵将都纷纷远离,担心遭受池鱼之殃。除此之外,她没有别的过激反应,北辰隆也没有再找她的麻烦。
但营里所有人都知道林傲雪得罪了大将军,不止打了李郡尉,还揍了北辰霁,以前被林傲雪收拾过的兵卒这下得意了,有一种大仇得报的痛快,他们远远一看林傲雪,冷笑着走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