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怎么说林傲雪也是个姑娘,姑娘家的身体怎么能跟男人比。
月事断了,虽然看起来方便不少,但对林傲雪的身体损伤却极大,纵然她经年以来,一直以练武强身,但身子依旧单薄,平常看起来无事,但一旦受伤或者受寒,就会病来如山倒。
林傲雪上次受了伤还未好透,后来经历了一场恶战之后又不要命似的透支身体,连续赶路一个昼夜,她的身体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随便再有个什么波折,就足以让她倒下数日都起不来。
云烟才刚说完,林傲雪的目光便涣散开,一阵极为晕眩的感觉侵袭她的脑海,让她再也无法强撑,两眼一黑,压在云烟背上昏死过去。
云烟震惊之余又有些心疼,她长叹一声,喃喃自语:
“这都是什么事儿……”
好在马已经停下,总不至于叫她一个不会骑马的人再想办法去勒住马匹,她扶住林傲雪的身子,小心翼翼地想从马背上翻下来,纵然很是小心了,还是让林傲雪滑落下去,摔得嘭一声响。
云烟难得窘迫,不好意思地扶了扶额,林傲雪面朝下扑在地上,铁定碰了一鼻子灰,云烟心里默念了一句“失礼失礼”,然后跳下马背,将林傲雪扶起来。
林傲雪身子单薄,本就很瘦,一身骨头加上皮肉也没有几斤几两,云烟扶着她并不费力。只是眼下她们位处偏僻之所,放眼望去也没有个农户或者茶棚,倒是让云烟犯起了难。
她把缰绳绑在自己手腕上,然后将林傲雪背在背上,引着马离开了官道,朝路旁的树林里去,行了约摸一两里路,寻到一条蜿蜒的小溪,这才将林傲雪放在溪边的大石头上。
放下林傲雪,云烟已是满头大汗,她长舒一口气,然后抹了一把额前的汗,在林傲雪身旁坐着休息了一会儿,转头看着林傲雪脸色苍白地样子,她又极为无奈摇了摇头,感觉自己真是摊上事儿了。
云烟休息好了,起身去溪边取了些水,然后撕了一块干净的衣角,替林傲雪擦了擦脸,及至她脸上那半块面具时,云烟五指一顿,稍作犹豫后,又将湿润的碎布自面具旁撤了去。
她从药箱里翻出银针,替林傲雪施了几针,稳住林傲雪的情况。
林傲雪眼下暂且无碍,她只是因为数日未眠,也没有好好补充体力,这才造成体虚昏厥,只需好好睡上一觉,再进些东西,便能好转,有云烟方才施的几针,至少可以保证她的身体不会突然崩溃。
至于她这些年身体上的亏损,一时半会儿是补不回来的,只能往后再想办法。
时值夏末,临近午后,林中气候有些炎热,林傲雪心里挂着事情,睡不安稳,脸颊红扑扑的,不时还蹙一蹙眉。
云烟在林傲雪身侧打开药箱,将今日晨间寻的草药取出来梳理一番。她算着时间,等日落气温降了些,寻思着再凉一点,林傲雪就该受寒了,她便去轻轻拍了拍林傲雪的脸,叫她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