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遇她妈一直有一个特能说嘴的事,就是在前几年房价还没这么离谱儿的时候,在苏遇他们学校附近买了套二手房,重新装修了一下,写了苏遇的名字。
现在苏遇留校工作了,房价也翻了好几番,她妈对自己的高瞻远瞩简直是佩服得五体投地。
苏遇开始挺感激,以为自己终于能够摆脱封建家长制的生活,奔向自由美丽新世界了。
可是首长夫人又说了,老大不小了,连个对象也没有,自己在家冷火冷灶的干什么。到点儿下班,滚回家吃饭。
苏遇敢怒不敢言,她们家一向是母系氏族社会,别看她爸在外面那个威风,哪儿哪儿去都是山摇地动的“首长好!”,跟家里就听她妈的,她妈要是说“煤球是白的”,她爸也得配合着研究研究“是纯白啊还是乳白啊”!
食色,性也。首长夫人把“食”刚给苏遇搭兑好了,现在就得操心“色”了。
自从苏遇过了第二十四个生日,她妈就把她归拉到“准大龄剩女”那一拨,开始乐此不疲地给她安排相亲。
到了礼拜六礼拜天,连个懒觉都睡不成。天天被她这斗志昂扬的母上大人耳提面命,苏遇觉得自己都快长白头发了。
大学几年,一直到留校工作,苏遇呆的地界儿可巧都是女儿国,全系就俩男生,结果人俩还好上了。
到现在,她妈把原先操她早恋的那份心,又都整个儿搁里开始担心她嫁不出去了。
“昨儿你干妈还说呢,她那小子上完了大学又上什么nba,好容易毕业了回来又要自己创业,忙得连对象都没有!你们这些孩子怎么见天儿都这德行!眼看奔叁的人了,人林恒好歹还是个男的,就你一大姑娘家家的,自己一点儿不上心,还真打算跟我一辈子啊!”
“妈,那叫mba,nba是打篮球的。”苏遇一边啃着一个油嗤麻花的鸡腿,一边给她妈纠正。
她妈使劲剜了她一眼,“就你懂鸟语!”
苏遇闷头扒拉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