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云,小曼已经伤了手,我带她去医院处理一下,这样怕是要留下伤疤的。”方心慈心疼的看着简曼的手,红肿了一片,已经开始起了一小串水泡。
“不行,今天她做也得做,不做也得做。”张昭云看着霍南天越来越阴霾的脸色,这才第一次来,怎么就闹出了这种事情呢?
女儿现在正是得宠的时候,可不能让霍南天不开心呀。
“小曼,你的手怎么了?”晏文清听到小花园里的声音,冲了下来。
看到简曼的手,如玉般的小手早已没有了美丽的姿态,红肿得不堪入目。
晏文清心疼得不行:“我带你上医院去,这不去处理是要发炎的。”他捧着简曼的手就要冲出去。
“哥,你干什么,我要让她给我做花生汤团的。”晏倾城看着霍南天的脸色,冷到了极致,眼睛里带着令人难以捉摸的神情。
他会不会觉得她是二房生的孩子,在这个家里没有地位看不起她。
她心急如焚的想要证明自己与母亲在这个家里还是有一席之地的。
“你脑子坏了吧,手都这样了,还做什么,你不是不知道花生汤团是文远最喜欢的,小曼怎么可能再做给第二个人吃。”晏文清火着火撩的吼着,这个妹妹怎么心就狠成了这样?
“哥,我才是你同父同母的亲妹妹。”晏倾城的脸色尴尬到底了,这算什么,外人给她难堪怎么连自己的哥哥也给她难堪。
霍南天的心里莫名的烧起一把火,她曾在他的办公室里说着她的信仰,爱的信仰,她的信仰不过就是埋在地下的那盒子骨灰而已。
这个世界上怎么会有生死相依的爱情,没有的,不会有的……
狷狂的眼看着她安静的站在那里,不管这些人的吵吵闹闹的,她只是在晏文清说了文远这个词后,她长长的睫毛猛的抖了一下,如同受了惊吓的蝴蝶般惊慌失措的扑动着翅膀。
晏文远这个名字是唯一可以让她表情有所变化的。
霍南天面无表情的凝视着简曼,岑薄的唇几乎抿成了一道直线,眼神幽远而难以捉摸,带着那令人难以忽视的慑人气势。
他在逼她,逼她向他妥协,简曼的脸上带着一丝无奈的笑,就像是被风吹落的单薄的树叶般,飘忽不定。
有的无谓的事情是可以妥协,有的回忆是要放在心里一辈子的,那便不是妥协不妥协的事了。
但今天如果她不服个软,自己受委屈倒是没什么,只怕是要连累到妈妈了。
“倾城,我的手起了泡,这样做汤团很不方便,下次吧,下次如果你真想吃回来我再做。”简曼柔柔的嗓音里带着一丝无奈,她怎么会猜不到晏倾城是故意的呢?
从她认识晏文远起,她们被放在一起无数次的比较过,这几年她总是咽不下这口气,现在攀上这样的大人物,给她点脸色估计都是轻的。
不然她不会指名要吃那个东西,她怎么会不知道自己自从文远走后再也不做了,总是会睹物伤情。
“搓汤团用的是手心你伤的是手背,嫂嫂这是真不给我面子了?”晏倾城看着简曼的样子,她总算是知道害怕了,她总算是向她低下了头了,她的嘴角勾起胜利的笑,笑得如同正午的太阳般耀眼。
“其实如果你真的想吃的话,应该自己去做的,你觉得我做的好吃,那是因为我是为了文远做的,用了我所有的心思,如果你想霍先生爱你如同文远爱我的话,那么你就亲手去为他做他喜欢的菜吧,就算只是一碗的汤团都会是天下最好吃的东西。”简曼说完了这些话之后便转身离开。
晏文清跟在她的后面:“小曼,我去开车送你去。”话里的殷殷关切显而易见。
这个比什么都让她难堪,让她丢脸,简曼的话明明白白的在讽刺着她得不到霍南天的爱。
她故做镇定的笑着,娇滴滴的问着:“南天,你想要吃什么,我做给你吃?”
这个简曼,说的这个话即是伤了她的自尊,可是又让她无话反驳,只好在霍南天这里找个台阶下。
霍南天的修长的手指轻轻的抚过了晏倾城明艳动人的脸,转头对着简曼说:“她想吃,你便得做,我的女人想要怎样便可以怎样。”
他的嗓音深沉而好听,低低的盘旋着,可是却如同一块大石般压在她的胸口,压得她喘不过气来。
简曼转过脸,如被毒蛇咬到一样,全身的温度已经降到了冰点。
他这算什么,在警告她那日在办公室里没有答应他的条件嘛?
他的话在瞬时点燃了她胸口愤怒的火焰,胸章那快要窒息的痛楚让她快要喘不过气来。
在没的见过这个男人之前,她从来没有想到过这个世界上竟然有这样的一种男人,狂妄,霸道,任意妄为,从来不考虑到别人的感受。
霍南天的嘴角勾起了一抹残忍的笑,他低低的声线如同美酒般的醇厚,清清楚楚的告诉着她一个现实:“不要随便应付,如果她吃起来的味道觉得不对,那你就一直做,做到手废掉都不能停,否则后果你担不起的。”
他想要让她看清楚现实,谁才是能主宰这一切的男人,那个在坟墓里的死人,去见鬼吧……
与这个男人再次相遇,这样的一天还是来临了,来得那么措不及防,让人连一点点准备都没有。
方心慈的伤心,晏文清的愤怒,张昭云得意的笑,与晏倾城幸福的面容都在她的脑子一一划过,没有别的选择,这个男人并非在开玩笑,而她也不想让关心她的人为难。
晏家的餐厅,充满着精致的美食的香味。
简曼却一个人在厨房里,炒香的花生连同白砂糖用石臼轻轻的敲成了碎末,磨好的糯米粉用水调好,如同机械般的做着所有的步骤。
手上的皮肤没有办法处理,因为如果上了药会把药的味道带到食物里的,晏倾城恨不得鸡蛋里挑骨头,所以是一点把柄都不能给她留,否则还是会有不断的麻烦。
灵巧的手指如同翩然飞舞的蝴蝶,每每搓动着汤团时,都会牵扯住手背上神经,火辣辣的钻心的痛着。
希望他吃过这一碗汤团之后,可以息事宁人,这种感觉太累了。
她不过是想为文远守着这一生,难道这样也不可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