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琨不就是要你来说动我加入你们的阵营?现在我爷爷这么主动,你不该开心得睡不着觉?”
“我愁的睡不着还差不多。”毛线苦恼地抱住头。
“哦?为何啊?”楚殣笑嘻嘻地看着他。
“呵,”毛线看着他那个欠揍的样子冷笑了一声,“我还不知道你吗?别人都觉得你这是颜面扫地,肯定恨齐家恨的牙痒,谁知道你们俩早就王八看绿豆看对了眼,也就是个暗通款曲。你会答应帮我哥对付齐淮远才是活见鬼。”
“啧啧啧,不愧是我穿一条裤子长大的哥们,”楚殣揽住他的肩膀,也收敛了笑容,语气也露出些许无奈,“我确实只是反感他的观念和方式,也不至于弄出什么深仇大恨。”
“那你打算怎么办?”
日已落西山,楚殣眯着眼看远处落下的红霞:“我不会再和齐家有什么瓜葛,你哥哥要和他斗就随意吧。要是你回去交不了差,我可以答应帮常家一点小忙,但也就仅此而已了。”
“终于舍得一刀两断了?我早和你说了姓齐的不是个好东西。”毛线像是一个老母亲看到浪子回头一样欣慰,“放心吧,我这儿用不着你为难,你就置身事外偷着乐得了。”
“辰家主真真是善解人意通情达理呢~”楚殣捏着嗓子就往毛线身上靠。
“我去,我要宰了姓齐的,给你吃错什么药了?恶心!”
“哈哈哈哈哈。”
☆、第六十七章
北京
不同于咸阳齐家那种历史悠久又透着点食古不化的老宅子,常家人住得非常现代化,明亮简约的装修风格看上去与一个正常的商政要人没有任何区别。而且常家也没有什么一脉单传的奇怪传统,旁系子嗣众多,在各行各业形成了广泛的影响力。
比起那种与现代社会格格不入的奇怪家族,黄帝后裔像水渗入海绵一样彻底渗透进了政权与社会,与这个民族千百年来的发展融为一体,如附骨之疽般难以剔除。
不过常琨明白,这大厦般的基业都来源于他手中掌握的资源与力量,没有了这直系的传承,那些枝繁叶茂的旁支很快会分崩离析,被当权者迫不及待地打散。而唯一能与他抗衡,威胁到他的,只有齐家。他的祖先花了上千年,视其为眼中钉肉中刺,恨不能除之而后快。这两股力量此消彼长了几朝几代,却永远维持着微妙的平衡,即使有一方暂时失势,另一方也难以将其彻底根除。
就好比山头的两只雄虎,势均力敌,要想杀死对手必须付出极大的代价,可谁也不想两败俱伤被第三者占据了这座山,所以只能不断蚕食、冲突又归于和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