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少波在微微迟疑后接着又道:“目前这三人我已请御影卫带至指挥所接受审问。”
听到此处,荣雨眠讶异地暗中瞥了赵拓明一眼。
赵拓明神色若常,缓缓问道:“他们招了什么没?”
有一刻,荣雨眠几乎能够听着自己的心跳声。说实话,他急切想知道那三个北尧人都说了些什么,可另一方面,若他利用赵拓明的信任探听到此事,那他就真的轻贱了自己与对方的心意。他有心避免继续参与在这场讨论之中,正想寻借口离开,在此之前,却首先见到奉少波遗憾摇头。
想来目前尚无线索的荣雨眠及时收回打算离席的说辞,一边继续进食,一边听奉少波道出:“他们什么也不肯承认。”
“可有查到他们曾与什么人有过接触?”赵拓明追问。
奉少波答道:“听客栈的伙计说,昨日与今日他们在正午的时候出过门。眼下御影卫还在找见过他们行踪的人。”
“此事非比寻常,明日本王会亲自禀报父皇。你们全力追查下去。”赵拓明凝重交代道。
躬身而立的两人立即齐声领命。
接着,奉少波上前一步跪倒在地沉声道:“此事是我操之过急,查到人后便请曾大人立即将人带回御影卫指挥所。若当时按兵不动,暗中盯着那三个北尧人,或许能顺藤摸瓜找出那个间谍。属下办事不利,还请晟王殿下降罪。”
方才荣雨眠讶异望向赵拓明就是为了奉少波的这一打草惊蛇的失算举动。他曾以为作为赵拓明的谋士,奉少波会有更明智的手段。
荣雨眠如此认为,赵拓明自然也同样失望。然而,面对奉少波的请罪,赵拓明只淡淡道:“本王就罚你戴罪立功,此事交由你全权负责,务必彻查清楚。”
虽说这一间谍案件的起因在奉少波的姻缘树上,但御影卫的调查行动交由奉少波这位无官无职的刑名师爷负责,与其说这是赵拓明罚奉少波办事不利,不若说他是给予了奉少波更多的信任与权力。
在奉少波再次郑重领命之际,荣雨眠终于有所体会为何晟王殿下的人都如此效忠于他。
“起来吧。”
奉少波从地上站起。甫站直他便心无旁骛地关注回正事,肃然征询指示。“殿下,目前那三个北尧人的口供是最关键的,只是,尚无明确证据能证明他们的确是细作,照理不该用刑。可如今事关重大……”说到此处,他迟疑着停顿。
未尽之意,在场的人自然都能听懂。
说实话,这已经出乎荣雨眠的意料。本以为御影卫与他曾经听闻的锦衣卫很像,抓着疑犯严刑拷打是家常便饭,他没敢指望过御影卫能“讲道理”。没想到,赵拓明的御影卫似乎有自己的规矩。
当然,这一次的情况另当别论。若赵拓明不按规矩办事,荣雨眠也勉强能理解——他正如此安抚自己,为赵拓明接下来的回答缓颊,不想,赵拓明蓦地转头望向他,低声询问道:“雨眠,你怎么看?”
荣雨眠怔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