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公子以为作案者有何目的?”荣雨眠问道。
奉少波叹道:“的确,此案的关键在于疑犯动机。只是,想了良多,我却找不出对方那么做能起到哪些用处。”
荣雨眠提醒道:“若说此举用处或者效果,其中之一奉公子已经看到——方才你说,整个皇城如今议论纷纷。”
奉少波反应极快,他诧异瞥向荣雨眠,问道:“荣公子认为有人通过此举传递消息?”
“不无可能。”
奉少波低头沉吟道:“若要传递消息,即便不方便见面,大可以约定将密信藏在某个秘密地点,何必如此大费周章?”
“其一,接受消息的人可能被人监视或者行动不便,不方便前往秘密地点,需要依靠众人口口传递消息,其二,这一消息的传递没有计划的大致日子,可能发生在很长一段时间内的任何一个点,若约定地点,接受消息者必须不时前往查看,实在不便,于是选择不需主动查看的传递形式。”
荣雨眠并不确认这是否事实,只是就事论事,他边说边打量向树上那些字条,他倒是希望案件背后是个后花园里的秘密,毕竟,眼前这棵是姻缘树,也许有人在传递私奔的打算,而私奔的故事总是教人喜闻乐见。可是,树梢上的字条给了荣雨眠另一个方向的怀疑。
“这些字条,能拿下来检查吗?”荣雨眠问。
担心有人破坏现场,这棵姻缘树一直有衙役守着,此时奉少波吩咐一声,很快衙役拆下一些字条取来。
荣雨眠接过字条,与其说仔细检查,不若说是为了向奉少波指出疑点。
“这些字条有的折痕很深,有的已经卷边,看起来都有些陈旧。”
奉少波盯着那些字条看,若有所思道:“所以,这些字条早已被写好,而非前晚临时准备。即便这场行动计划已久,也没有必要提前准备字条。毕竟,这一树的字条垒在一起大小可不小。而若说作案者之前写完字条因某些原因延迟实施,字条也应该被好生收在原处,不至如此多折痕卷边。这些字条看来被人携带来去,应是有人事先从其他地方将字条带来此处——作案者何必如此麻烦?”
“是啊,字条完全可以当日现写——除非,”荣雨眠一字字道,“行动之人不会写汉字。”
与荣雨眠所学文字使用同样“汉字”的爰国其民族亦被称为“汉族”。在汉族地区北边则是“尧族”,尧族的人写的不是汉字,而尧族眼下正与爰朝的军队在边境战火不断。
这些线索贯穿起来,这棵姻缘树谜题的可能答案就意义重大了。
奉少波微微一惊,凝重道:“所以,荣公子认为可能是北尧的细作潜入皇都,并试图与潜伏在皇都中的某人接头?”
“不无可能。”
奉少波转头望向字条,顺着这一思路想下去,道:“若当真如此,我朝可能隐藏着北尧的奸细,甚至有人通敌叛国,以眼下爰尧局势,后果不堪设想。”
荣雨眠点头道:“此事可能性再低,以其严重后果,也当着重调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