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我起来,别耽搁了,师父吩咐过,今日赶在日落之前,咱们一定得离开汲郡。”
“再怎么吩咐,他老人家也没有千里眼,何况我二人不过是半途休憩一会儿,为的还是给师哥养病,也乃人之常情,就算师父眼下来到面前,也决然不会催促你我的。”
蓝荷见机插道:“是啊仙爷,你这师弟说的在理,权且听上一听,阿姑给二位熬了粥饭,岂非要白白糟蹋了?”
“姑娘的一片好意,还是留给后来的客人受用,青桓,咱们快走罢。”
风青桓稍稍抵了一下薛彦,只觉骨薄肉轻,实在有些虚软,耐不住柔声道:“师哥,这毒妇虽然看着勾人,其实先前一直帮衬着咱们,也并未行出任何妨害的举动,不如——”
“别在这儿磨磨叽叽的,赶路要紧。”薛彦搡过风青桓,立时端直半身,脚步飞快地走远了。风青桓迟疑了片刻,回身揖手道:“多谢姑娘扶助,此前多有冒犯,给姑娘赔个不是。”
蓝荷齿关轻叩,高喝一声,“阿春哥!”风青桓心内一颤,再看薛彦脚下,业已多出了茅春坑坑洼洼的大脸。
“毒妇,我方才已经道了歉了,你怎还——”
“大爷,您那趾高气扬的,哪像真心实意,进来的时候阿姑就知会过大爷,这几里方圆内,唯独阿姑的兰香阁开着,却也只当做耳旁风,不管不问的。”
风青桓猛一回头,薛彦斜眼扫了剑鞘,风青桓随即拔出,格挡在二人身前。
薛彦直视蓝荷的双眸道:“姑娘,我师弟顽劣,此前的冒犯实乃无心之举,你若再要纠缠不休,莫怪我二人不懂怜香惜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