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勒言罢,风骊渊并不应和,兀自忖道:“世人皆知,白马羌人隐世而居,存有上千种密不传外的术法,可他也不计较远水难解近火的大忌,岂非病急乱投医么……”
过了半晌,风骊渊才漫不经心地道:“我脚上的马头实在粗犷,随便拉来一个描丹青的都能照猫画虎。我父亲当年四处结交,保不准就是看着好玩,顺手给他儿子罩上,万一漏了一两笔,叫人家看出来,别说搬救兵,恐怕连性命都得交代了。”
石勒大笑几声,又道:“风弟尽管考虑得周全,却是有所不知,止水大侠曾经于那白马羌人有恩,你只要拿好他的佩剑,那里的人自会千恩万谢,助我一臂之力。”
“佩剑?”
石勒啪啪拍了两下,身后走出一人来,两手端着剑鞘,风骊渊打量了一番剑柄和剑格上的纹路,果然同承影别无二致。
“风弟这两年行踪难觅,也不知道如何就将佩剑落在了风期古手上,为了夺回此剑,大哥我,可是费了好大的一番心力,此次前往,切记不能再弄丢了。”
风骊渊暗暗忖道:“原来石大哥并不知晓那三把天子剑的存在,倒是得来全不费工夫了……”长长舒了口气,而后才道:“多谢石大哥一番苦心,看来这是要让我连夜出发了?”
石勒点了点头,摆手引出两名壮汉,说道:“风弟,并非大哥信不过你,只是你那几位朋友神通广大,万一半路将你劫走,此前下的工夫只怕就功亏一篑了。”
风骊渊浑身虚软,提不起半分的气力抵抗,只能任由那二人搠倒自己,捏着喉管,灌下一囊气味古怪的药水,心下苦笑连连:“好了……眼下毒上加毒,流水大侠一去不返,从今往后……就只有一个半残不残的窝囊汉了……”
走时同来时一样,风骊渊被那两人驾到马背上,一句安慰的好话也无,就被捆得乱七八糟。
风骊渊一路晃得晕晕沉沉,止不住地胡思乱想:“我到底……该不该把含光剑交给阿珩?看那密室的规格,只怕藏了数不尽的宝贝,最后落在谁的手上,指不定又是一场腥风血雨……阿珩那么有钱,何须沾这是非,难道染了那什么‘钱癖’不成?按着如此说法,我好像也有‘剑癖’,每天不练上两把,手就痒得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