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九百气得大叫,伸手去拉秋塘的衣角,然而秋塘个高腿长的,别的功夫一窍不通,唯独轻功的天资百里挑一,最是令薛珩看重,过去的神行太岁年少力强,还能与之较量一二,眼下也只能眼睁睁看着秋塘飞身远遁。
原来风骊渊与“玉悬壶”那日商谈的计策,最要紧的一环便是偷梁换柱,将真正的《无量功德经》藏在“玉悬壶”身上。
那佛经中间撕毁了一页,二人为图省时省力,索性直接扯走了封皮,拿了客栈里的账簿做衬底,李九百虚与委蛇,走了一日便忍耐不住,趁着夜色取走了风骊渊的包裹,没多久就翻出了佛经。
虽然与薛珩有言在先,但起初李九百对风骊渊并无好感,加上仗着艺高人胆大,一心只想自己去寻竺法护,谁知半路被阵狂风扫开,方才验明佛经是假,已是无可奈何,只能按着原定的说辞,一路尾随风骊渊。
“小仙君委实精明,我且试试,没眼棒槌到底悟性如何……若是朽木难雕,他爷爷还有灵丹妙药备着,哪怕长久不了,糊弄上一时半刻倒也不难。”
思量了半晌,李九百缓了口气,对着风骊渊耳侧大喝一声,“没眼棒槌,别装死了!”
风骊渊昏昏沉沉地爬起身子,耳畔嗡嗡作响,此时夜色已深,月影稀疏,伸手不见五指,根本分辨不清方位,开口问道:“前辈,我们眼下身在何处?”
李九百漫不经心地道:“小仙君领来的地方,老夫哪里晓得。他既然要你尽快练成出师,咱们今晚便开始罢。”
“前辈,方才说的小仙君……究竟是何人?无冤无仇的,为何将咱二人送到如此荒僻的地方?”
李九百顿了顿才道:“小仙君费了老大的力气,想白了头发,才给你辟出这么个宽阔地方,为的还是让老夫给你指点剑法,你可再不能拂了人家的好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