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珩道:“是年岁远比我小的晚辈,我打算留他在玄妙峰住段时间,想知会一声师兄。”
他这话说得妙。
舒遥确实年龄远比他小,按成名先后来论,称一声晚辈不过分。
卫珩也确实打算留他在玄妙峰住一段时间。
但绝难让人往勾结成女干的贪狼使方向想,只以为是卫珩经历掌门数百年的不懈劝说以来,终于想找一个弟子传承他的道法和剑。
关于这一点,也是让掌门很头疼的一点。
修仙中人道脉师徒相传,但凡是有点修为的修士,总是不甘本家法门没落,急吼吼地要找个资质过得去的徒弟传承下来。
长此以往,大能者门下弟子成群,走出来其弟子皆以此为夸;修为略逊色一些的,也有一二弟子侍奉着安享晚年。
唯独卫珩没有收弟子。
身为此方天地之间最有资格收弟子的人,跌破众人眼球的是,卫珩自斩杀让雪天前面的一位魔尊,独步天下以来数百年,没有收过弟子。
玄山掌门数不清自己劝过卫珩几次。
卫珩次次一句:“记载我所修习之道的玉简天下皆有,有能者习之,自不至于落到无人问津的地步。”
外头凭你玉简入道的外人,和手把手教出来,满心为玄山打算的亲传弟子能一样吗?
掌门恨不得敲醒卫珩,看看他脑子里装的到底是什么东西。
玄山掌门面色终于暖和少许,对卫珩终于要有衣钵传人,玄妙峰有薪火传承的欣慰。压过他莫名其妙跟贪狼使搅合到一块的恼火不快:
“原来是你看中想要收徒的晚辈?也是,你一直未收过徒弟,也该择个好苗子传你衣钵。”
说着看舒遥的眼神,顿时从看魔道中人的冷酷无情,来一个急转弯,变成了对待后辈弟子的和缓暖意:“小郎叫什么名字?”
卫珩语塞。
贪狼使鼎鼎大名在外,久而久之,人人皆习惯以此封号称呼舒遥,真名反倒被抛之脑后。
舒遥很放心地报上自己名讳:“舒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