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到如今,四面八方皆是死局,他为求一条生路,只能往卫珩身边奋力搏一搏。
毕竟是卫珩救下的他。
舒遥心倒是很宽,不认为现在自己身上有能让卫珩贪图之处,也懒得去寻根究底卫珩为何要多此一举去搭救他,平白惹许多麻烦上身。
卫珩敢开口让他留下,舒遥就敢帮卫珩去喂鹅。
依然是简简单单两个字:“不必。”
卫珩神容淡似北地冰雪,谁也瞧不透清寒一片下面覆盖是何物:“你不必立心血誓,也不必喂鹅。我本打算留你在玄妙峰养伤。”
说到这里,他不似凡人的眉目微微有了起伏,透出些许尚在人间的活气,口吻遇见舒遥以来,不知第几次有的无奈:
“你接话太快了,我来不及说完。”
舒遥默默点头,悄悄翻开心中的小本本记下:
道尊是个慢性子的好人,说话慢吞吞。
以后要耐心等他一段时间,确保他说完话再开口。
舒遥一向很有寄人篱下,吃人嘴短拿人手软的觉悟。
多讨好讨好东家,让这位敢在风口浪尖冒天下之大不韪收留他的道尊保持心情愉悦,也是一位合格的虚弱小可怜该有的个人素养。
卫珩见着他藏不住,自眉间雀跃形于色的喜意,心头一动,说了一句:“你和我原先想的模样,有点出入。”
原以为的魔道贪狼使,可能情愿一剑抹了脖子,也不愿意低声下气寄人篱下。
和如今这个搓搓手准备好好抱大腿的虚弱小可怜,差别当然很大。
舒遥有点想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