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下两人在屋内相对沉默。
卫珩先说话:“脖子上要抹点药吗?”
说来好笑,他们一为仙道道尊,一为魔道贪狼使,平素立场里总隐隐有点势不两立之意。
这次托大白鹅的福,两人既没你死我活地拔剑开打;也不明刀暗枪,针锋相对。
反倒是有几分隐隐的好笑无奈,出乎意料的气氛和谐。
舒遥:“不,不用,区区一只鹅,能奈我何?”
他说的是实话。
大白鹅还没来得及叼他两口,就被寒声寂影指着脖子了。
可在卫珩看来,便是舒遥心神恍惚,强颜欢笑。
第一面见的贪狼使既不霸道强横,也不草芥人命。
反而是个被鹅欺负的虚弱小可怜。
卫珩轻叹一声,替舒遥将寒声寂影拾起,刻意放得远了些。
他倒不是怕舒遥恼羞成怒,仗剑杀人。
卫珩是怕舒遥一时想不开,直接刚烈点拿剑抹脖子。
正常人身受重伤,沦落到仇家手里委屈求全已经很惨——
何况像贪狼使这样心高气傲,目下无尘的人有朝一日被鹅欺负到头上来?
卫珩语声清淡:“方才那只鹅多有失礼,是我管教不严,在此向贪狼使道一声不是。”
即然卫珩其人居在此处,那么不消多想,这必定是玄山九峰之中的玄妙峰。
这委实不能怪舒遥眼拙,有眼无珠,认不出道尊居所。
只是这处玄妙峰头,既不是常年冰雪皑皑,积古不化的凛冽透骨;也无九天仙宫,重楼叠阙的华美曼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