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利文不知道少女来自什么地方,但他相信那是一个和平年代,消磨了少女本就不多的警觉与机敏。沙利文有些好笑地想着这位少女估计就像是小孩子一样,执着地认为世界上好人占了绝大多数。尽管少女看起来没什么攻击或防御的能力,但是沙利文猜测少女有着非同常人的运气,她能够遇到自己就是最好的证明。在这平静的沙漠之中潜藏着数不清的风险,就算不提那些有毒的爬行动物,白天夜晚巨大的温差、席卷而来的沙尘暴和时不时出现的海市蜃楼对少女的生存而言都是巨大的威胁。哪怕她最后幸运地逃离这片沙漠,少女也可能会被沙漠边缘地区横行的劫匪掳去。沙利文懊恼地思考着为何这个人类如此脆弱,叫他有一种想要狠狠将其撕裂的冲动。
还好,他忍住了。
沙利文满意地看到少女露出了委屈的表情,回忆起自己曾在妓女身上获得过的绝妙快感。他今年已经快三十岁了,结婚与否是摆在他面前的重要抉择,可他并不打算为任何人停留。沙利文知道自己无法负担起另一个生命的重量,同时也不放心将自己的后背交给任何人。他为了解决自己的欲望会在没有任务的时候与妓女寻欢作乐,然而在沙漠里又怎么会有那种地方呢?仔细算算,他好像有三个月没有纾解。沙利文看向少女的目光逐渐变得意味深长,他听说这片沙漠曾有神迹出现,也许眼前的少女就是神许诺给他的绿洲。
“那、那你要我做什么你才肯、才肯相信?”
“我是谁?”这个问题在历史上难倒了无数智者,而沙利文则将其拔高到了方法论的高度。少女浑然不觉自己已经走进了沙利文精心布置的语言陷阱之中,她之前的和平岁月中没有遇到过沙利文这样有着无赖性格的军人。印象里的军人都是保家卫国的热血男儿,而沙利文的气质更像是一个恶霸。少女不知道间谍罪会受到怎样的处罚,但她也明白这绝对不是什么好事。少女无助地看向一副胜券在握模样的沙利文,他的心里已经有了一个狡猾而又卑鄙的主意。
沙利文饶有趣味地打量着眼前的少女,少女尚未成熟的身体别有一番诱人滋味,他已经开始幻想这位少女会在他身下叫出怎样动人的声音。他命令少女脱下身上唯一一件长裙,少女似乎对他的想法有了大概的揣测,可还是听话地解开了长裙的系带,她不敢与沙利文对视,盯着他沉重的军靴,久久无法回神。
沙利文的眼睛像是一对小钩子一样在少女的身上游走,少女有一种被猛兽盯上的错觉,还有些不自在地捂住自己胸前。沙利文鬼使神差地说了一句:“遮什么?也不大嘛。”说完这句话的沙利文恼火于自己的口是心非,可为了能更好地享受这位少女,他并没有对自己的话语做出过多的解释。
少女不知道这时候是娇羞地低下头合适还是给沙利文一巴掌更合适,她尴尬地看了一眼军服整齐的沙利文,小心翼翼地问了一句:“你不脱衣服嘛?”
沙利文没有接触过少女这种类型的女性,在他的认知中,这种没有自保能力的人类早在两三个世纪前就已经灭绝。基因自觉为自己选择了最佳的繁衍方式,只有足够优秀的基因才能够延续下去。这是一个残酷而又现实的年代,由于物资的匮乏和连年的战乱,男女平等终于以一种诡异的姿态得以实现。一个人只要拥有足够的实力,那么无论ta出身于怎样的家庭、又是什么性别,这个人都可以得到自己想要的一切。事实上,沙利文寻欢买醉之时也没少看到迫于生计不得不委身于富有女人的男人。在他的刻板印象里,人类只有两种,要么强大到足以压迫别人,要么弱小得只能被别人压迫。然而,他在这位未经人事的少女身上体验到某种从未有过的新鲜感觉,那一定来自于一个完全不同的时代,一种类似于想要保护蓓蕾或嫩芽的欲望在他心中冉冉升起。沙利文并不是一个善于言辞的人,甚至对古代流传下来的诗歌都嗤之以鼻,但是他不合时宜地想起了一行诗句:“我玫瑰般的情人,你究竟来自何方?在茫茫的宇宙之中,你是我唯一确定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