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不厌端着茶杯,目光落进清亮一泓中,但笑不语。
他原本是极凛冽的眉眼,偏偏喜欢笑,便一点也不凶,还显出几分好脾气的温文尔雅来。此刻他一笑,旁边的叶棠听到他们的话却耳朵一红,放慢了吃东西的速度。
东方远作势摇了摇扇子:“小孩儿,你不是本地人罢?”
“不是。”叶棠又吃了块芙蓉酥,百忙之中抽空回了他一句。
东方远问:“你习武,擒住姓王的那一手,我觉得有些眼熟却又死活想不起来……”
叶棠垂眸吃着东西,心里蓦然“咯噔”一声,暗道不会已经露馅儿,面上却强装镇定道:“没有没有,只是占了他不会武功的便宜!”
东方远笑意顿深:“是家传武学罢?”
叶棠顺水推舟:“阿姐教的。”
于是东方远靠上椅背,把扇子摇得生风,不再说话。
倒是旁边安静了半晌的钟不厌忽然开口道:“以后这种路见不平的事还是少做。”
他一张嘴就是长辈风范,叶棠虽略有不适,仍嘟囔道:“难不成我就要眼睁睁看弱小被欺凌,那要一身武学何用?”
“我的意思不是让你不做,而是要想些法子。”钟不厌食指扣在桌上,一下一下,收敛着力道,清脆的“笃笃”声依旧传出很远,足见他的确有几分本事,“就这么直接上去和人抄家伙,你赤手空拳,占不着便宜。”
叶棠不服气道:“你小看我了,我又不靠兵刃。”
钟不厌闻言,一手撑着下巴,认真看向他道:“家传武学,是拳法还是掌法?总也不能空手接白刃,你多大了?”
他问得突兀,前面还让叶棠气闷,最后一句蓦地转移话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