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黄猛地抬起头,眼神中尽是震惊,但他张了张嘴,最终头扭到一边不再看他。
闻笛又道:“说来我也奇怪,你不好好跟着盛天涯,怎么会出现在淮水边?那个人是谁,你好似对他十分在意……”
他说到这里,突然自行打住了话头,隐约明白过来——盛天涯手底下有多少,闻笛虽不清楚,但他能确定除了玄黄之外还有一个得力助手,春风镇外便是此人与他交涉。但那人上回见他戴着面具,故而闻笛不认识他的模样。
怎么……死了吗?
联想到盛天涯那只奇怪的蛊虫,闻笛立刻有了头绪。
他自袖中掏出一团包起的手帕,摊在掌心打开,把当中僵死的蛊虫递到玄黄面前:“此物你认得吗,盛天涯身上找到的。他死前好似用最后的力气,把这个捏死了。”
玄黄只瞥了一眼,立时冷笑道:“哼,夺命蛊。”
闻笛:“何物?”
“拜月教典籍中关于蛊的记载虽少而精,这夺命蛊和引魂蛊是唯一能找回的。”玄黄眼底有些暗淡,喃喃道,“师父知道宫师兄见过封听云后对他起了疑心,他这个人从来便是要把事情做到最绝,在师兄身上种了夺命蛊。此物依托一只母蛊,如果蛊虫死亡,那子蛊立刻发作,瞬间夺命,故而为名。”
闻笛心道好狠毒的人,思及自己过去还敢和他谈条件,不禁有些后怕,却道:“他想让宫千影死吗,可他那时候都……”
“你不知道?”玄黄讥讽一笑,“我可一清二楚。若宫千影死了,封听云也要陪葬,解行舟届时心灰意冷,去哪儿了却残生都说不好。余下人中,我是懒得为所谓的复兴拜月教出力的,柳十七……想必也没这个心思。”
闻笛抿了抿唇,道:“你的意思是,盛天涯就算自己死,也要掐灭所有希望……他果然根本不想所谓的复兴……”
“哈,他当然不想!”玄黄仰头望向上弦月,好似回忆起了很可笑的画面,“师父练功走岔,真气逆行,经脉早已濒临崩溃,没有这些事他也活不长。他恨王乾安,恨望月岛的其他人,同道相悖也好,殊途同归也罢,他本就……无所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