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瓶中是上好的金创药膏,星如雨尖锐带毒,其中毒素可用解药驱除,但外伤却无法。此地严寒,如若不快些上药,伤口贴着衣物迟迟不能好转,恐怕还有恶化风险。
闻笛的后背常年不见日光,比其他地方透出一股病态的苍白。此时上头几点猩红,嵌着银光,伤口深达寸许,汩汩流血。柳十七不敢怠慢,伸手贴上他后背,慢慢地用内力逼出那几枚暗器,封住穴位后抹药,下手又快又稳。
从头到尾闻笛只发出一声短促的哼声,柳十七抬头一看,疑惑道:“笛哥,你耳朵怎么这么红,我碰痛你了吗?”
闻笛:“没事,我……兴许是那毒还未散干净。”
柳十七不疑有他,“哦”了一声,替他把中衣穿好,又抓过旁边的外衫披在闻笛肩头。他缩在一旁,百无聊赖地四处打量。
雁雪峰中本有一条瀑布,依柳十七那朦胧的记忆,似乎就是断崖附近,方才闻笛亦提到这一件事。具体方位他并不清楚,下意识地找向那处,思考着倘若顺着水流往下,能否找到另外的出路。
他转了一圈,记起冬季是枯水期,难怪连水声都没听见……
“哎?”柳十七忽地发现山壁的一处异常,拍了把闻笛的肩,“笛哥你看那儿!”
闻笛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就在一丈开外的地方,不仔细看决不能发现那里藏着个尺余见方、勉强可容一人进出的小山洞——
闻笛喃喃道:“原先是被瀑布盖住了,怪不得我上次没印象……”
他蓦地停下后仔细一想,站起身来:“左右在这等着又冷又窄,十七,有没有胆量和我去看看那山洞里藏着什么?”
“再不济里头风要小些。”柳十七接口,唇角轻快地上扬,“你先去吧,我轻功比你好。”
闻笛笑骂一句“胡闹”,并不推辞。他目测一番与那山洞的距离,洞口平整仿佛人工凿出,上头留了快凸出的岩石,显得非常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