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点难受。”柳十七实话实说,观察闻笛后,又问道,“怎么你好似一点事都没有?”
闻笛:“是天地功法。这内功主阴,西秀山的冬日又格外漫长,因地制宜,修习此法但凡到了六层以上,就比寻常人耐得寒了。你这些年不会一点内功没学吧?看你还能挡住席蓝玉那一剑……”
柳十七摇头道:“学了一些,但那少阳符……我本就为溪水寒毒所扰,这么些年一直没好全,现在又挨了一下,到哪儿都觉得冷。”
闻笛见状略一思索,摸到柳十七身后坐下,与他脊背相抵,自己的手就这么盖在了柳十七两条经脉相交的大穴上。他低声说了句“凝神”,随后试探着将一股真气钉入柳十七督脉,徘徊在穴位附近不去,研究是否能让他好受些。
带脉绕行季肋,督脉乃阳脉之海,气血不通时整个人都犹如沉坐水中,闷得难受。要害处被他蓦地一刺激,柳十七突然像条鱼似的弹起来,头险些撞在牢笼壁上。他急促地喘息,脸色有些发青:“笛哥,住手。”
闻笛明了:“你我内功不是同一路数……怎么,后来习的是纯阳心法?”
柳十七:“算是吧,那心法名为‘斗转星移’,是阴阳相济的内功。我为男子,便着重于修行六阳经,以至于如今完全摆脱当年的天地功法,开辟出——”
“斗转星移?”闻笛打断他,“你到底跟谁修行?”
现在这地步应该不会更差,柳十七索性和盘托出,将他那日所言的“东海边的高人”一一说明,只是掩去了伊春秋的姓名与望月岛一派内部纠葛,化繁为简,三言两语讲清楚了这些年的遭遇。
“……后来还没来得及学‘六阳掌’,只背下了掌法总纲,便与他们一起来了中原。”柳十七说完,见闻笛表情越发怪异,小心道,“笛哥,我不是有意欺瞒,只是……怎么,你听说过‘斗转星移’吗?”
闻笛皱着眉道:“这可不敢胡说,你确定自己学的是斗转星移的正宗吗?”
柳十七:“不知道了,此法于我并无损害,我拎得清。”
闻笛松了口气,道:“那便好,我对此也一知半解,就不说出来扰你心神了。你不妨暗自运气,就依照那‘六阳经’而行。如若真是斗转星移,所谓阳克阴,周转全身后说不定会好受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