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次进组的前一天晚上又帮她涂过一次,第二天起来,就发现她那瓶一千块才一百五十毫升的昂贵保养品……到最后就剩了那么一丁点,心疼得她浑身都哆嗦。
“哦,那算了。”严峋不太在意地应了声,俯身去亲她的耳垂。
温楚脑袋里的羞耻回忆还没褪去,莫名被他的动作弄得有点不好意思……手臂明明是搂着他的脖子的,又欲.拒.还.迎地推了他一把,嘴上问:“你明天早上要几点出门啊……?”
他温热的气息微滞,齿尖抵着她的耳垂形状蹭了一下,然后语气平静地回答:“五点。”
“……?”温楚脸上柔情蜜意的表情一下子转不过来,僵硬了好一会儿,才抬手怒锤了他一下,“那还做你个头?”
严峋抬眼看她,大概是工作太累的关系,眸光在灯下不似往常清亮,一边缓道:“你不想吗?”
温楚被他这种“我想努力满足你”的小白脸语气听得气儿不打一处出,伸手把他落在自己腰后的手指掰开,烦躁地反问他:“我看起来还没这么饥渴吧?要真做的话,你今晚还用不用睡觉了?”
严峋低笑了声,垂下眼睫,告诉她:“不睡觉也行。”
温楚皱眉,她最讨厌这人有时候会露出来这样无可无不可的神情,像之前他说自己“没什么特别想做的”,又或者是他的每一次妥协——不是因为什么打动或者说服了他,只是因为什么都无所谓,所以什么都可以。°)?理( ?° ?? ?°)?
正打算翻身回去的时候,他眼下淡淡的情绪又已经很快收整好,玩笑似的说了句:“你不是才告诉我……我现在的位置、不知道有多少男人眼巴巴盯着吗?”
温楚静静看他片刻,最后只是扭过头去,边钻回自己的被窝边恹恹道:“……严峋,你少看点霸道总裁文,我没把你当泄.欲的工具,一晚上不那什么也动摇不了你的地位,给我老老实实睡觉去。”
严峋当然也听出她语气里的扫兴,唇角的弧度稍落了落,视线停留在她背对着自己的肩胛上。
良久,他抬手把灯关掉。
温楚眼前的明亮骤然消失,只能听见被子在他躺下的动作间窸窸窣窣的声音,和着那句清淡的“好,那睡吧”。
等了好一会儿,身后的人还真像他说的“那睡吧”一样,在沾上枕头后就一动也不动了,只有逐渐轻缓下来的呼吸声。
可是明明之前在家的时候,晚上他还是会抱着她睡的。
……虽然也只有几个晚上。
温楚有点难耐地闭了闭眼,企图平复自己心下的燥郁,下一秒还是没忍住,转过头瞄他。
……两个人中间隔着的距离简直她妈能塞下一头猪。
但借着起居室透进来的一点光线,这人看起来好像真的睡着了,平日冷峭的眉眼在这会儿变得柔和许多,淡淡的暖黄色光线浸上他的眉骨和侧脸,和水下光润的釉面相仿,光润而流畅。
温楚注意到这点光影的区别后,才发现他是侧着睡的,朝着她的方向。
心情莫名平复了一点,她伸手戳戳他的手腕,用气声轻轻问他:“你真的很困吗……?”
作者有话要说: 楚妹:世上也就只有我他妈受得了这种狗男人了,要别人早分了:)
第23章 真情实感的第二十三天
严峋的睫毛动了动,但没睁开。半晌后低应了声“嗯”,往她的方向靠了靠,长手揽住她的腰,把她圈进自己怀里。
温楚的后背一下子落满他的体温,感觉到他低头贴着自己的后颈轻吻了一下,呼吸和唇瓣的温度缠上,很痒,在离开后依旧奇怪地发着烫,像星火烙上的印痕。
然后就是他低哑又倦懒的嗓音,薄薄一层,一碰就会碎开:“今天早上的戏连着昨天的大夜,很长时间没睡觉了,所以很困……”
温楚不知道是因为他刚刚那个吻有点过分温存,又或者是他很久没睡觉这种事情实在可怜,莫名其妙就有点心软了,一边拍拍他的手臂一边道:“那你快睡吧,我不说话了。”
严峋察觉到她突如其来的体贴,但睡意拉长了反应时间,安静好一会儿之后才闷笑出声,箍在她腰上的手臂收紧了一些,想了想后,又抬脚压住她的两条小腿。
温楚一下子动弹不得,又怕挣扎得太厉害会把他的睡意赶走,只能默默转过一点脑袋,问他:“你干嘛?”
“你睡觉太不老实了,这样会好一点。”严峋闭着眼睛,回得还挺理直气壮。
温楚含蓄地翻了个白眼,告诉他:“可是你太重了,这样我睡不着。”
严峋的唇角被她的话听得翘了翘,下巴蹭蹭她的头发,轻巧道:“你先试试吧,要是半小时后还没睡着,就喊我起来,我去侧卧睡……”
温楚:“……”
狗男人,她睡相究竟是有多差啊日:)
压不住就要分房睡吗:)
……
但因为困意实在太沉,加上温楚身上的味道又太熟悉了,在雾气湿寒的深山里和还原度极高的碎尸一起拍戏的记忆很快被冲淡,把他一点点从《无刃之刀》里易言这个角色的心境中洗褪出来,然后放进无梦的睡眠中。
今晚他在闭上眼睛后,没有看不到尽头的窄巷、鲜血、墙上的照片和大火,没有白色的药片、酒瓶、乌木十字架和从高空坠落的视野。
褪黑素解救不了的梦境,竟然可以被她身上鸢尾和白麝香的气味赎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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闹钟在早上四点半就响了,但今天起床没有之前容易,直到怀里的人被吵得受不了,嘟嘟囔囔地抬脚踢了他一下,严峋才睁开眼睛。
卧室里很暗,米色的窗帘被染成烟灰色,从起居室透进来的光也是烟灰色的,在昨天的大雾过后,今天下起了小雨。
片刻的恍惚过后,严峋发现自己这阵子又习惯了的头疼并没有出现,思绪很清晰,像被浸入到湛蓝色的液体中,没有任何的负面情绪。
起身按掉闹钟,他到浴室简单洗漱了一下,出来时就看到温楚已经默默坐了起来,正对着浴室的方向,眼睛闭着,头发比平常要乱,身上的肩带还耷拉着。
走近床边,他弯腰把她的肩带拉回到肩膀上,遮住在微暗的光线里雪白的风光,顺便亲了一下她的额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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