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的眼中,不由得重燃一丝微光。
“陆语冬?!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叶流景不由得诧异。
这样的话,从陆语冬口中说出来,实在是太可怕了。
“我在说什么,你听不明白吗?”陆语冬咬牙怒道,“那就是畜生!是罪该万死的畜生!既然都罪该万死了,那留它一条狗命,囚禁起来,换舒漓的生路,有什么不对吗!”
叶流景不由得踉跄后退两步,那一刻,她仿佛在陆语冬的眼里看见了一丝狠戾。
一个人犯了罪该万死的罪责,法律会制裁他,而不是让他被人私下囚禁,彻底失去自由,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这是最起码的人性。
可如果那个人的性命,关系着另一个无辜之人呢?
有那么一瞬间,是非黑白,她是真的辨不清了。
可绝望侵袭时,往往都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陆语冬的手机铃声忽然响了起来,来电显示写着“暮小叔叔”,她连忙接了起来。
下一秒,传来的是一个噩耗。
言朝暮的电话打不通了。
无人接听,不管打多少次,都是无人接听。
“小师父……联系不到了?”陆语冬一时失了神,一颗心有如天塌地陷。
言朝暮于她而言,是师父,更是兄长一般的存在,是这个世上除曼珠以外,她心底最亲近的人。
从小到大,他都耐心指点着她所有的茫然,包容着她每一次的偷懒和不开窍。
他会跑出去为她买吃的,会为她调各种口味的酒,会放下手里的游戏,安安静静听她说学校里发生的无趣琐事。
那一刻,从她嘴里重复出来的话,惊吓了在场的每一只妖。
恐慌,不过只用了短短一瞬,便如此轻易地席卷了大家本就不安的心。
还未从伤痛中抽离的七月,在听到这个消息的瞬间,眼底更是泛起深深的愧疚与自责。
“都是我……”
牵连,拖累,这样的想法,将她思绪彻底占据。
“如果不是我,一切都不会变成这样……”
她告诉自己,所有的麻烦,都是她带来的,所有的不幸,都因她而起。
“陆语冬,控制住叶流景,把她绑起来!”暮沉山说,“不能再信她一句话!”
“小叔叔!”
“把她绑起来!”暮沉山咬牙喝令道,“等我回来,我回来之前,不准放她走!”
电话挂断的那一刻,陆语冬怔怔望着眼前的一脸茫然的叶流景。
起初,是捉妖师师徒救回的舒漓,因周身灵脉受阻,大量耗损了言朝暮的灵力。
后来,苟宏杰忽然出事,又是捉妖师师徒提供的情报,让大家将本就虚弱的言朝暮安排去了表面上最安全的城西。
现在舒漓自己消失不见,言朝暮也忽然联系不上了,很难不让人做出最糟糕的联想。
这一切就像被设计好了一般,一点一点牵着他们走至崖边,逼得他们退无可退,最后投入深渊。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底线,触人底线如触龙之逆鳞。
刚才,暮沉山的语气是前所未有的愤怒,他的声音很大,哪怕不开免提,也足以在这沉默而又安静的空间里散开。
叶流景摇了摇头,惊道:“暮老板怀疑我?”
“小叶子……”陆语冬不由得挣扎犹豫。
她努力保持着冷静,却根本止不住心烦意乱。
叶流景一时委屈得不行,一屁股坐在了吧台边的高脚凳上,愤愤吼道:“我不需要绑,我又不走!清者自清,我就在这里等!”
“你……”
“陆语冬,你信不信我?”叶流景红着眼问。
“我信,可是……”陆语冬愿意相信眼前的朋友,却不得不去怀疑,这位朋友遭到了有心人利用。
“你还觉得这件事和我有关?”
“这一切不是巧合。”
“我师父提醒过你们的!”叶流景咬牙道。
陆语冬沉默许久,开口道:“是,你和谭叔叔帮了我们很多,我们是该说谢谢的。”
话到此处,她眼神变得凌厉起来:“可是现在,我有理由怀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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