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想起来,那一年生日是颜絮过得最快乐的一次生日。刚好她满十九岁,对于颜家人来说,这个年纪是可以涉及谈婚论嫁,可以讨论继承家业,必须得出入各个社交场所的时候。
前天晚上她还在跟自己年纪差不多大的女孩子们在操场上打闹成一团,第二天她就不得不穿上讨人厌的露背礼服参加某某总的酒会。
酒会上她总不开心,记得第一次被带去参加的时候,她郁郁寡欢的拿着酒杯都不会笑。然后她就被苏韵初用十几厘米的尖细高跟鞋踩了一脚。
她吃疼的瞪过去,就看见她那位堂嫂以比她更凶恶的表情瞪着她,“你苦大仇深的样子摆给谁看的,丧偶了吗,让人家看见,会笑话你不懂礼数,知道吗?”
你才丧偶……好吧,她堂哥的确是死了。
颜絮反驳不了,只能被迫接受,家里的大人们有意让苏韵初带着她见世面,尤其是在她过完那次生日以后,更是隔三差五的就让她跟几个年纪差不多的适龄男人出去玩儿。
颜絮不傻,当然知道家里的意思。颜家的女人,要是想继承一部分家业,那就好好工作,听家族的话,否则就要在二十二岁之前,寻一门好的亲事嫁掉。
她并不是会把自己的命运交给别人的人,所以她拼了命的学东西。
即便如此,家里人还是没放过她。为了防止她在大学时和什么人情根深种,做了辱坏家风的事,照顾她饮食起居的人多了三个,用来监视她。
以至于但凡那些和她稍微走得近的男生,后来甚至是女生,都被弄得下场惨淡。
所以,在某种程度上来说,她其实亏欠成明诗很多。
第98章
夕阳垂在了天边,燃烧尽它最后的一点热量和余晖。
颜絮提溜着一堆水果蔬菜和肉,站在一栋有些破旧的公寓前。
夏日的夜晚带了凉风,吹散开她脸上的汗珠和因为天气太热带来的燥热。
这时候正好是下班的时候,很多穿着职业正的男男女女们从地铁口出来,手里提着包,盯着手里的手机,漠不关心周围发生的一切,过完了充满意义而又毫无意义的一天。
颜絮傻傻的站在公寓楼前喂蚊子,因为她的容貌,不少人回头看她,还有四五个男人看她孤零零的一个人,笑着暗示要不要跟他们回家。
颜絮都没看那些人的正脸,冷漠摇头。那群人不甘心还要再问,她就作势拿起电话,随意编造一个读军校的男朋友,撒娇让他来接自己。
那群人听见是读军校的,纷纷灰头土脸的走开了,颜絮冷淡的看着他们的嘴脸,继续站在原地喂蚊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