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稚蹙眉道:“这才几点?他已经送过来了?”
“嗯,他好像要办什么事,顺路给你送过来的,让你今天不用出去了,就在酒店研究相片就行了。”沈厌已经打开了密封袋,果不其然,还真是一幅幅包装好的相片,都带着相框,装在一个扁平的长盒子里。
沈厌拆完,把照片都摆好,问:“都是风景照?”
杨稚拿起一张欣赏,“嗯,他游山玩水的,作品都是风景照,没怎么拍过人。”
“你还挺了解他。”
“当然了,我查过他了,”杨稚说:“不查不知道,一查吓一跳,他还得过普利策奖呢。”
沈厌亮了亮眸子,“普利策?”
杨稚点头:“厉害吧。”
沈厌道:“深藏不露啊。”
“我也没想到,”杨稚坐下来,把一堆相框都摆好,“你看这个,角度清奇。”
照片是连绵的山峰,乍一看没什么稀奇的,就是很好看的风景照而已,沈厌拿过来定睛观摩,道:“这个位置,该不会在树杈上吧?”
“你猜对了,”杨稚说:“看这里的树叶,就是树杈上。”
“牛,”沈厌道:“还有生命危险的。”
杨稚道:“自由摄影师挺轻松了,专业的才最累,尤其是新闻摄影,跑在前线的,为了拍子弹贯穿胸膛倒下的那一瞬间,都是豁出命玩的。”
“那是以前了吧?”
“嗯,现在应该不多了,”杨稚道:“但还是有的。”
那已经不叫单纯的摄影师了,那叫艺术家,为了美感,能豁出命的程度。
“你打算往那个方向走?”
“我?”杨稚笑笑,“我没有那么崇高的艺术理想,能让我有立足之地就够了。”
他只是想证明自己。
“随便啊,”沈厌收拾着相框,“你想的话我就跟着你,子弹打穿你的时候一定先了结我。”
杨稚抬着眼睛望他。
沈厌解释道:“你拍摄,我是你的小助理,我给你做掩护,肯定比你先挂就对了。”
杨稚笑了声,站起来,要去洗漱,发现早餐都买好了,他问:“你几点起床的?”
“四点。”沈厌说。
“疯了吗?”杨稚往浴室走,“跟卖早餐的拼时间。”
其实,沈厌压根就没怎么睡,断断续续的一晚上,有点失眠。
待会,他刷完牙洗完脸出来,拿着早餐站在窗口,嘴里叼着包子,想看看雨下的有多大,结果刚开一点,哗啦身上就被潲湿了,杨稚连忙往后退,反应过来赶紧关上窗,爆了句粗口。
“我靠,这么大?”他甩甩手,从上往下看了看自己,沈厌来到旁边把窗户关紧了点。
“六点开始下的,没停过,”他打量杨稚,“爽不爽?”
“滚蛋。”杨稚骂他,转身把衣服脱了,光着膀子咬着包子,支支吾吾说着什么沈厌也听不懂。
肯定不是好词就对了。
杨稚重新翻出一件短袖套上,老实坐着吃饭了。
“你昨天晚上睡觉冷不冷?”他坐在那张沙发上。
沈厌道:“还好,没觉得。”
杨稚道:“长嘴要说啊。”
沈厌道:“我说冷你让我上床啊?”
“不让。”杨稚无情道。
“那不就行了,”沈厌把电脑打开,摆在桌子上,道:“开始吧,今天一天可能都要做理论知识了。”
杨稚磨刀霍霍,“开始。”
沈厌在另一张沙发上坐着,滑着手机。
“你有没有兴趣?”杨稚问他。
“没有,”沈厌实诚道:“理论课没兴趣,出去实景采集有兴趣。”
“那你等着吧,”杨稚说:“天不好没机会。”
“我没打算这两天出门,”手机里放着电影,他插着耳机,不影响杨稚学习,“不过楼下有酒吧,我打算晚上过去。”
杨稚没动静,就直勾勾盯着他,沈厌看他一眼,笑眯眯的,打哈哈道:“开玩笑的。”
“别开玩笑呀,”杨稚道:“咱俩又没关系,谁也不碍着谁。”
沈厌严肃了,找补道:“我真是开玩笑的。”
“我没开玩笑,”杨稚不看他,刷着电脑,“不是说好了不着急吗,反正关系也没定,你爱怎么着怎么着,我不管。”
他怎么觉得这话……酸不溜秋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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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节奏对了嘛?
作者已经头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