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一抬,他举起银勺送到赫伊莫斯嘴边。
赫伊莫斯看他一眼,唇角一弯,低头喝光了银勺中的汤药。
那一眼看得伽尔兰的脸莫名一热,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他总觉得自己和赫伊莫斯的这幅样子似乎显得太过亲昵了些。
赫伊莫斯是病人。
他只是在照顾病人而已。
为了救他受伤的病人。
他这么说服着自己,一勺一勺地继续喂着汤药。
等慢慢地习惯之后,他心底里的那点不自在才缓缓地消失了。
他看着赫伊莫斯那安静地、乖乖喝药的模样,顿时心里就有些纳闷。
赫伊莫斯明明特别厌恶苦味,而这汤药苦得要死,他刚才一口气灌下去都苦得咂嘴……像现在这么一勺一勺地喝,难道不是更苦吗?
为什么赫伊莫斯看起来像是在喝糖水一样?
在伽尔兰纳闷的途中,那碗汤药不知不觉就见底了。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他仿佛看见了赫伊莫斯眼底露出了遗憾的神色。
摇了摇头,将这种奇怪的错觉从脑中驱逐掉,他侧身将空碗递给了床边的凯霍斯。
凯霍斯拿着两个空了的汤药碗走向门口,交给侍女。
而伽尔兰坐在床上,看着凯霍斯。
床内侧,赫伊莫斯也坐着。
伽尔兰正侧身,背对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