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开你你就把大衣给我?”俞向好挑眉,语气也稍弱了些然后叹气道,“我也不想这样啊,但是我实在是冷啊,你瞧瞧我这棉衣,里头的棉花又硬又黑,都穿了好多年了,这出来一会儿都能冻透了。你看在我冒着大冷天跟你出来的份上咋就不能对我好点?我可是你未过门的媳妇儿,说出去你也不怕别人笑话你自己穿的这么厚未过门的媳妇穿的跟要饭的是的。”
赵丰年又开始犹豫,他自然瞅见俞向好身上的破棉衣了,这样的棉衣反正他是没穿过的,看来俞向好在俞家的日子并不好过啊。
要不把大衣给她?毕竟他里头还穿着一件厚棉衣呢。
就见俞向好抹着不存在的眼泪道,“我家说是把我嫁给你,可实际上可不就是把我卖给你家吗。要真是为我好,咋就不能给我做件新棉衣。同样是姑娘,堂妹穿着厚棉衣我却穿她替下来的,我个子比她高那么多还得捡她的旧衣服穿,我这日子苦啊。”
“我知道你是个好人,你娘也是个好人。”俞向好抬头看着他倔强道,“我可以不怕苦,但是我怕男人不心疼我呀。我们以后是要做夫妻的人,连枕边人都不心疼我,我都觉得活着太辛苦了,还不如死了算了。”
“你别做傻事!”赵丰年听着心里还挺不好受的。他日子过的好无非是仗着爹娘宠他,姐姐们又对他好,可俞向好似乎过的真不好。
他还是俞向好的未婚妻呢,这都不心疼她似乎真的说不过去。
赵丰年的目光不由落在俞向好的手上,不光粗糙还布满了冻疮,瞧着就可怜。
唉。
赵丰年心软了,他懒归懒可好歹还有同情心,他忍痛将大衣脱了下来道,“那……我给你穿,但以后结了婚你得对我好。”先糊弄过去再说,娶是不可能的!
“成。”俞向好接过大衣顿时眉开眼笑,她将大衣穿在身上,大衣上还带着赵丰年残留的温度顿时让她暖和起来,人暖和了心情也就好了,她看着一脸心痛双眼盯着大衣的赵丰年保证道,“我肯定会对你好的,你可是我未婚夫啊。”
至于怎么好那就她说了算了。
不过俞向好并未打算跟赵丰年说个清楚。倒是从短短的相处中对赵丰年有了简单的认知。
这赵丰年兴许懒是真的,好吃懒做也是真的。但是心倒是还不算坏。固然连威胁带眼泪攻势的才拿到棉衣,可好歹是给了。兴许好好□□一番真能成为疼老婆爱老婆的五好青年。
俞向好想明白了,伸手拍拍他的肩膀道,“你不会心疼了吧?”
赵丰年一脸的心痛,“不心疼。”才怪,他的心疼的要死了!这大衣是大姐夫托人带回来的,他刚上身没几天呢!
“行了,大冷天的你来看我也怪不容易的,回去吧。”俞向好目的达成便想回去了。
赵丰年因为没了大衣心情沉闷,也没继续聊下去的意思了,“哦。”
两人各怀心思一前一后出了小树林,在路上分别。赵丰年浑身的精神气儿似乎都没了,呆愣愣的朝村外走去。
“唉?”
俞向好叫住他。
赵丰年浑身一抖,转身道,“咋了?”
俞向好一脸的娇羞,因为穿着大衣暖和了脸上也有了红晕,“丰年哥,你下次还来看我吗?”
赵丰年很想说不来了,但是看着俞向好可怜巴巴的模样又改了口,“来。”
“那你下次来的时候能给我买双棉鞋吗?”俞向好顿时笑的阳光灿烂。
“啥?还要棉鞋?”赵丰年震惊的看着她,这世上咋有这么不知满足的女人啊,难道还想抢他棉鞋不成?他迅速往后退了几步觉得自己安全后才道,“我没有。”
俞向好一下子晴转阴,“丰年哥,你肯定是不想对我好了……”
赵丰年:“……”
就见俞向好抬头看着他道,“那你就帮我把给我奶的一百块钱要回来吧,这样我就自己去买不用要你的了。”
赵丰年:“我不知道怎么要。”
“那就再说吧。”俞向好本来就是吓唬他,摆摆手,“你回吧。”
说完一蹦一跳的裹着大衣回家去了,身上挺暖和了,但是脚丫子真的好冷啊。
赵丰年看着她的背影半晌回不过神来,他的大衣没了,以后还得和这样泼辣善变的姑娘过一辈子?
想想都觉得恐怖啊,不行,回去就得让他娘把婚事退了,将彩礼钱和大衣都要回来,不然太亏了!
赵丰年胡思乱想着突然吧唧跌了一跤,整个人趴在泥坑里去了,干净的棉袄瞬间就脏了,嘴巴里还啃了一嘴的土。
倒霉!太倒霉了!
赵丰年觉得自己就是倒霉,有了这未婚妻之后格外的倒霉。
这边赵丰年连滚带爬的往隔壁公社的家去了,俞向好也穿着新的军大衣回家了。
这一身绿实在太养眼,回到家就被老俞家一大家子围观了。
“向好,你这哪来的军大衣啊?”黄二花本来开着门缝往外瞧,这会儿把门拉开出来了。
紧接着钱玉环和俞向兰也出来了。
钱玉环是见过这军大衣的,不久前还穿在赵丰年的身上,这会儿穿到俞向好身上去了她还有什么不知道的,“哟,这是赵丰年给的?”
这语气完全没有赵丰年在时的热情,反倒满是嘲讽,“没想到这懒的要死名声没一点的人居然肯舍得给你军大衣。这还没结婚呢就对你这么好呢。”
说着钱玉环凑近俞向好,低声道,“向好啊,你是不是给他啥好处了?”说话的时候她双眼还不怀好意的在她身上乱看。
俞向好从她的眼神中便能明白钱玉环到底想了些什么,顿时觉得这女人恶心,她故意裹着棉衣往后退了一步,捂着脸就哭,“三婶,您咋能这样想我呢。您有啥话干啥不能当面说,非得这样埋汰人吗。都是一家子姐妹,坏了我名声向兰名声就能好了?我还说俞向兰跟人钻草垛呢。”
“你这孩子瞎胡说什么!”钱玉环有些气急败坏,她皱眉道,“我说啥了你就这么瞎嚷嚷还坏向兰的名声?”
“说啥了?”俞向好委屈的直哭,“你刚才问我给了赵丰年啥好处,我能给他啥好处?他是我未婚夫,我是他未过门的媳妇儿,他见不得我穿成这样,冻的浑身发抖,把大衣给我穿怎么了?您那意思我明白,就是看不得我好,与其这样被您诬赖,我现在就去找奶让她把这亲退了去。”
钱玉环说那话其实就故意的,没想到俞向好直接就说了出来还反过来倒打一耙,这婚事要是退了那一百块钱岂不是也得退回去?这可不行!
钱玉环一向是个能屈能伸的人,当下赶紧赔笑道,“是三婶错了,不该开玩笑,不过你还是个大姑娘家的咋能说出那种话来,让人知道还以为你钻过呢。”
“哈,三婶什么意思,我咋觉得向兰就是钻过呢。”俞向好委屈的直掉泪,“只兴你坏我名声行,我说向兰一句就不行了?那您咋不问问我娘行不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