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的不周山最是危险。
绥沉敛了气息在一处参天大树后面隐匿着身影。
他长长的睫毛颤了下,那双眸子里有浅淡的眸色暗沉。
朔雪的寒气将方圆几里的草叶一并凝了白霜一层。
尽管他并没有完全理清楚思路,可绥沉的直觉告诉他。
这一切都与白羽然脱不了干系。
他不知道对方是如何操纵了这么一大群魔兽的,然而等到魔兽散开之后。
绥沉再用神识感知少女的位置时候,却已经不在感知范围了。
不周山虽大,但是大部分的地方金丹修者都能够用神识感知到。
这群魔兽好巧不巧,追着他走到了月明时分。
刚好离了他神识感知的范围。
若麋鹿的事情可以当做是一个巧合,这一次绥沉却再也不会往那方面去想了。
好在之前入不周山时候他逼白羽然立了誓。
“……阿姐暂时应该不会有什么事情。”
少年这么说了一句,心下的不安却没有减少分毫。
反而有弥漫的趋势。
他执剑便顺着刚才被追赶过来的路线原路返回。
清风明月下,绥沉的眉眼冷冽。
朔雪所至的地方寒如冬日雪落无痕时。
这边的绥汐没办法脱身,只得和息风今夜在悬崖下将就过一晚了。
晚上魔兽妖兽最是活跃,且力量也最盛。
他们最好等到明日晌午出手才能够保留些灵力全身而退。
“幸好有一批魔兽追着阿沉去了,不然两批一起我只有在这里等到三日试炼结束后了。”
[你别太乐观了。既然刚才都已经想到了这可能是其他修者故意逼我们下悬崖的,那就再阴谋论些想想吧。]
息风从刚才起脑子便越发清明。
[没准从一开始,对方就是想要将你和绥沉分开……]
“……”
细思极恐。
少女想到这个可能性后不自觉缩了缩脖子。
“你说那个人图什么?我就是一个刚入金丹期的小弱鸡啊,和这不周山试炼的这群金丹中期,巅峰期的大佬们比起来,我真的很不值一提啊。”
[大约是因为我吧。]
息风思索了一会儿,这么沉声说道。
[这件事怪我,让你跟着被针对了。]
[毕竟我是当今三把仙剑之一。他们忌惮我,想要将你除而快之也是能够理解的。]
[再加上朔雪,这小老弟也还成吧。我们两个在一起很是棘手,于是他们自然第一时间便打算把我们分开解决了。]
这话听着逻辑没什么问题,可绥汐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有些像什么婆自卖自夸。
少女垂眸看着说完这番话,心情莫名愉悦地翻了个身继续躺在自己腿上的息风。
那神情不用说话都能看出来。
一副[可把我牛逼坏了]的模样。
“……懂了,你的意思就是树大招风。”
绥汐这么总结了一句,余光瞥了一眼旁边一大簇的紫藤花。
在月色泉水映照之下,她留意到那紫藤花的光亮更甚。
像是有萤火虫绕着一般,细碎点点如星辰。
只不过是浅紫色的。
似烟幕薄薄一层。
“这花怎么晚上还发光啊。”
“不过还挺好看的。”
少女不说息风都没意识到那边的花叶,他听了之后也顺着看了过去。
[我当是什么东西,瞧你这没见识的样。
那上面发光的是鳞粉,一般是龙身上磨鳞片的时候蹭在草叶花木上面留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