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戢刃皱眉道:“不瞒你说,其实我也有想过,但是女魔头是这么吩咐的,而这方面我又不是很懂,还是按女魔头的计划行事吧,免得到时功亏一篑。”
他太害怕崔红绫再一次心碎,他又不懂为什么要这么做,但是如今萧无衣的计划这么成功,那当然继续执行下去,比较稳当一些。
郑善行道:“奇怪!这萧无衣怎么不见人,真是岂有此理,这主意是她出得,到头来自己却不见了。”
崔戢刃苦笑道:“若非如此,我们又岂会叫她女魔头。”
二人说话时,一辆马车又缓缓驶来。
郑善行道:“好像是烈虎的马车。”
不一会儿,马车停到大门前。
只见一道高挑的倩影急急从马车下来,正是元牡丹,如今元牡丹更是娇艳迷人。
“牡丹姐!”
“戢刃,红绫的情况如何?”
元牡丹快步上前,焦急的问道。她跟萧无衣一样,都拿崔红绫当成自己的亲妹妹看待,一得知消息,就立刻赶了过来。
崔戢刃本想道出实情,可一见元烈虎从马车上下来,不由得叹了口气。
.....
“飞!飞!飞!”
只见在崔家边上的竹林内,一个纸飞机悠然穿梭在竹林间,而一道身影在一根根竹子上跳来跳去,紧随着这纸飞机,每每当纸飞机要落下时,这道身影总能准确的抓住这纸飞机,然后又将它挥出。
从行为上看,这应该是一个小孩,但其实却是一个四十岁的大叔了。
正是元鹫。
而在一棵竹子下,崔平仲抱着酒坛子,目光中透着淡淡的忧伤。
忽然,元鹫落到崔平仲身旁,兴致盎然道:“老崔!你瞧我这纸飞鸟如何?”
崔平仲瞧了他一眼,道:“如今我女儿重病在身,你在这里跳来跳去,快活的很,若让人看到,会作何想?”
“那不都是假的么,你担劳什子心。”
说着,崔平仲眼中一亮,笑呵呵道:“我明白了,你也赞同小无衣的计划是也不是。啧啧啧!老崔,你怎么越发的虚伪了,表面一套,暗地里一套,唉,不过这是好事,要是你能够早点这么虚伪,估计芷儿就不会落得如此悲催的境地了。”
崔平仲愣了下,叹道:“你说的不错,我以前的确是错了,而且错的非常离谱。”
元鹫大惊失色,道:“老崔,你怎么呢?从小到大你可是从不认同我的话。”
崔平仲叹道:“不瞒你说,当我得知红绫病重的那一刻,我心里充满了悔恨和愧疚,当初芷儿的走的时候,我也有过这种感觉,我陪在他们身边的日子实在是太少了,而且,当我看到无月时,这种感觉要更加深刻了,我总是犯着同样的错误,总是在失去的时候醒悟过来。我虽然不认同你的做法,但是不可否认,你过的要比我快活多了。韩艺有句诗说的非常好,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
其实韩艺的这个局给予了他非常大的感触。
元鹫哈哈道:“你总算是醒悟过来了,你看看无月现在这样子,如果我当时不给韩艺和小妹下佛春散的话,说不定他们都会遗憾终身。”
崔平仲立刻道:“打住!我可没有赞成你下佛春散,你这种无耻行径,简直是人神共愤,天地不容,亏你还好意思在这叫嚷。”
元鹫拍着胸脯道:“那只是你冥顽不灵,我元飞无愧于天地,又何惧之有?”
正当这时,一个下人走了过来,道:“老爷,元堡主,元烈虎公子和牡丹娘子来了。”
崔平仲只听得嗖的一声,转头一看,元鹫不见了,又举目望去,只闻竹叶沙沙作响,哈哈大笑道:“无愧天地,何惧之有?”笑声中充满了鄙视之意。
......
崔红绫的房门前,元烈虎一脸担忧的望着靠着廊柱坐着的独孤无月,道:“无月,我听说你几宿未合过眼了,你可得小心自个的身体啊。”
虽说花容憔悴是用来形容女人的,但是用在独孤无月身上那也是再贴切不过了,只见他一双妖艳的双目如今却充满了血丝,脸色苍白,向来注重仪表的他,头发也显得有些散乱,真是我见犹怜啊!
“我知道了!”
独孤无月很是敷衍点点头,道:“训练营那边就先拜托你了。”
元烈虎忙道:“这你放心就是了。”
“真是惺惺作态!早知今日,你又何必当初了。”
一旁的崔戢刃冷哼一声。
元烈虎不满道:“戢刃,你这就过分了,无月都这样,你还不依不饶的,这算哪门子君子。”
崔戢刃哼道:“难道我有说错吗?我二妹现在可还躺在屋里的。”
“你---!”
“够了!”
独孤无月阻止了元烈虎,道:“他说的不错,这一切都是我造成的。”
元烈虎朝着崔戢刃撇了撇嘴,哼了一声,偏过头去。
郑善行、王玄道看着崔戢刃,也是暗自摇头。
崔戢刃对于独孤无月那是非常大的怨念,自己拿他当兄弟,还将自己最心爱的妹妹许配给他,但是他却临门一脚反悔了,这要是别人的话,崔戢刃非得跟他拼命不可,这一点他倒是跟韩艺很像,谁要动小胖,小野,那韩艺绝对要跟他拼命,不管你是谁。这几日趁着萧无衣不知所踪,崔戢刃可没有少嘲讽独孤无月。
听得吱呀一声,只见房门打开来,元牡丹和卢师卦从里面走了出来。
“师卦!你真的没有办法治好红绫吗?”
元牡丹轻轻将门合上之后,眼眶微微有些红,朝着卢师卦问道。
独孤无月充满期待的望着卢师卦。
卢师卦叹了口气,摇摇头。
元牡丹黛眉紧锁,道:“但是这样下去可不行,我们应该另寻名医来医治红绫。”她毕竟是买卖人,既然你治不好,那我就另外找人,绝不会坐以待毙。
元烈虎道:“姑姑,师卦可是当今第一名医,他都治不好,那---!”说到这里,他突然停了下来,担忧的瞧了独孤无月,见独孤无月双目黯然,不由得郁闷的抓了抓头。
郑善行立刻道:“卢兄虽然医术精湛,可医术还谈不上天下第一。”
王玄道道:“郑兄说得莫不是卢兄的师父,孙老先生。”
他口中的孙老先生,就是药王孙思邈,也是卢师卦的师父。
此话一出,几人同时一怔。
独孤无月精神一怔,倏地起身道:“不错,孙老先生一定有办法治好红绫的。”
元牡丹愁眉道:“但是孙老先生一直在外云游四海,如今咱们上哪去找啊!”
崔戢刃坚决道:“不管孙老先生在哪里,我也一定要找到他老人家。”
卢师卦见火候也差不多了,于是道:“我曾记得师父说过,等到他老了,他会去太白山的故居隐世。”
独孤无月大喜,道:“那还等什么,我们前去太白山请孙老先生出山。”
崔戢刃哼道:“你凭什么让孙老先生出山?”
独孤无月愣了愣,又看向卢师卦。
卢师卦道:“算起来,我师父也有八十来岁了,出山一趟恐怕不宜,而且红绫病也不能再拖了,我看还是带红绫一块去吧。”
“我与你们一块去吧!”
崔平仲走了过来。
“三叔!”
元烈虎等人赶紧行礼。
崔戢刃斜目一瞥,道:“这事就不敢劳烦爹爹了,孩儿会亲自带小妹去的。”因为崔平仲知道事情的真相,去不去倒是无所谓,但是令崔戢刃诧异的是,一般这种情况,崔平仲是不会去的。
崔平仲道:“红绫是我女儿,岂有劳烦之理,这都是我应该做的。”
崔戢刃一愣,仿佛在说,这---这是我爹爹吗?
郑善行毕竟心地善良,不愿看到独孤无月这么受折磨,道:“事不宜迟,我们今日就出发吧。”
独孤无月直点头。
元烈虎突然道:“咦?咋不见那女魔头,她难道不知道这事么?”
崔戢刃敷衍道:“她前几日一直在,这两日刚刚回去。”
“她不在也好!”
元烈虎点点头,突然又向崔平仲道:“三叔,你可有见到我爹爹?”
郑善行突然道:“元叔叔一直在这啊!”
元牡丹听得怒光一闪。
崔平仲见瞒不住了,于是道:“你爹刚才还和我在一起,但也不知道为什么,他方才听到你们来了就立刻跑了。”
演技也是非常精湛,他怕元牡丹尴尬,故此当做自己不晓。
这个混蛋!
元牡丹暗骂一句。
元烈虎小心翼翼的向元牡丹道:“姑姑!爹爹是不是又做了对不起你的事。”
这根本就不用想!
元牡丹强压着怒气,冷笑道:“不知你问的是哪件?”
元烈虎讪讪一笑,不做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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