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都点名长孙无忌了,你要求换人,这真的不能用勇敢来形容韩艺了。而且你这么一说,试问这个活,谁还敢接啊。
长孙无忌也有些不开心,虽说是自己人,但是你也不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来挑战我的权威。
李治也傻了,他都不敢这么说啊,哦了一声,“这世上还有比太尉更加合适的人?”
摆明就是警告韩艺。
韩艺一脸懵懂道:“陛下,还真有一人。”
站在后面的李义府,对韩艺佩服的五服投地,这是在挑战长孙无忌的权威呀,只能说,你是哥哥,但我们不熟。
李治担忧的瞥了眼长孙无忌,见他沉着脸,心里也莫名的紧张,但也没有办法,只能硬着披头道:“不知此人是谁?”
“长孙延。”
韩艺说道。
“长孙延?”
李治一愣,不禁又看了眼长孙无忌,可见长孙无忌也是一脸茫然。问道:“此话怎讲?”
“若论律法而言,恐怕世上都无人可与太尉相提并论。”
韩艺赶紧说了这么一句话,避免有人心脏病爆发,随即又道:“但是太尉毕竟当了几十年的宰相,太尉更多考虑的是大局,要考虑的面面俱到。然而,微臣提出的这神圣的君子契约,追求的是一种纯粹的君子之约,要完全从君子的角度去考虑。微臣与长孙延在皇家训练营共事许久,对于长孙延的人品,那是打心里佩服,可谓是纯粹的君子,而且长孙延是太尉的嫡长孙,耳濡目染,深晓律法,实为立君子契约的上佳人选。”
原来是一座水中桥啊!
长孙无忌哪里还生得了气,开心都还来不及了,长孙延可是长孙家的世孙,纯粹的君子,这是多么高的赞赏,当爷爷的当然开心极了,这世上你说谁长孙无忌强,长孙无忌都不会开心,民间都说他是天下第一聪明人,唯独长孙延是例外。
韩瑗、来济、高履行面面相觑,这真是太能说了,不禁感慨自己老了。
李治心中也是长出一口气,暗骂,这小子还真是会吓唬人。笑道:“韩艺说的不错,长孙延与朕一块长大,朕对他是再熟悉不过了,朕也一直期望将来他能为成国之栋梁。不知太尉意下如何?”
长孙无忌有些羞于启齿,“陛下,长孙延是老臣的孙子,老臣理应避嫌。”
褚遂良立刻道:“臣以为长孙延虽然年轻,由他来制定律法,看似有些轻率,但是长孙延读书甚多,对于律法的了解,在这方面,连臣都不如他,再加上韩艺前面说的也非常有道理,因此臣认为可以交予长孙延试试。”
韩瑗、来济也赶紧站出来附议。
他们认为长孙延今后可能要扛起长孙一脉的大旗,早点出来历练一下也好。
至于其余大臣也不反对,这事来的太突然了,他们也想多多思考一下,如果长孙延来拟定的话,那么就有一个缓冲的余地,大家都能各抒己见,如果是长孙无忌来拟定的话,那就是板上钉钉了,试问谁敢反对长孙无忌修订的律法。
李治点头道:“那好,关于这契约法,就暂时交由长孙延来修订,韩艺在一旁协助。”
“微臣遵命。”
韩艺行礼道,直到如今,他才感受到胜利的喜悦。
高履行突然道:“陛下,这契约法也不是一时半会可以拟定好的,但是两市那边已经是刻不容缓了。”
李治沉吟片刻,道:“这样吧,这一回无论如何,两市和北巷都必须遵从双方签订的合同,谁若再敢单方面撕毁合同,那就以违抗圣旨定罪。”说着他又想看向韩艺道:“韩艺,你以为如何?”
韩艺忙道:“陛下圣明。”
李治又道:“至于具体怎么办,你就与高尚书商量着看吧。”
“微臣遵命。”
事到如今,总算是解决,只不过这过程和结果远远超出大家的预计,从商业竞争谈到立法,再谈到君子之道,关键这三件事看上去好像关系不到,但韩艺偏偏将它们紧密的联系在一起。
李治也是轻轻松口气,其实他才是最难做的。
可这口气还未松下来,褚遂良突然站出来道:“陛下,臣有本上奏。”
李治道:“褚爱卿有何事上奏?”
褚遂良道:“启禀陛下,韩艺发明的纸墨和印刷术乃当今世上之最,朝廷应该立即征用这种新纸墨和印刷术,这样便于各个衙署办理公务,同时于国于民也都极为有利。”说着他突然向韩艺道:“韩艺,陛下对你恩重如山,想必你也希望将这些献给陛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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