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四个人都傻了。
“且慢!”
年长的叫住韩艺,道:“请恕我多问一句,你既然已经猜出我们的来历,难道就不怕我们报复你么?”
韩艺站住了,余光往后一瞥道:“如果你们真的要报复我,难道就只是骗我一点钱么?退一万步说,纵使你们有这心,我也不怕,我既然能够让你们住进来,又能救你们出去,同样也能让你们一生中都活在恐惧当中。”
这轻描淡写的一句话,让四人心头皆是一震。
太恐怖了。
他们都觉得自己在韩艺面前,如同赤裸羔羊,一番话聊下来,那是打心里害怕韩艺。
韩艺说罢,就往外面走去,都没有问他们叫什么名字,问骗子叫什么名字,这不是侮辱自己的智商吗。可是快要走到门口时,他突然停了下来,转头望向门口正对面最里面的那一间牢房,只见里面坐着一人,缩在角落里面,双手抱足,瑟瑟发抖,不禁皱了皱眉,脑袋里面又想皮特朱那些关于心理学的长篇大论。
正当这时,忽听人叫道:“韩御史。”
韩艺转头一看,正是那小吏。
那小吏道:“小人见韩御史久久没有出来,于是想进来看看。”
韩艺指着那人道:“那是什么人?”
那小吏偏头一看,哦了一声:“这人是永安坊的黄宏,今儿四个更时犯夜被捕。”
“犯夜?”
韩艺一愣,这犯夜就是晚上出门被抓。
那小吏点点头。
韩艺又瞧了眼那黄宏,心想,这家伙恐怕不仅是犯夜这么简单,算了,先解决我的事再说。道:“走吧。”
出得牢房,韩艺问道:“薛县令的事忙完了没有?”
那小吏道:“怕这一会儿老爷没空招待韩御史了,今儿长安城里面发生了一桩命案,如今老爷正在审理此案了。”
韩艺听得一惊,“命案?”
那小吏直点头道:“其中还牵扯两条人命了。”
韩艺没有见过这古代是怎么审讯犯人的,心生好奇,道:“我可不可以去看看。”
那小吏为难的看了眼韩艺。
韩艺笑道:“我只是去看看而已,跟监察御史没啥关系。”
如果韩艺只是一个百姓的话,那当然无所谓,可是韩艺是监察御史,这是一个很敏感的职位,纵使韩艺这般说了,那小吏也不敢带韩艺去,道:“这我还得跟老爷通报一声。”
韩艺点点头道:“这是当然。”
那小吏于是带着韩艺来到公堂的后门,让他在这里稍后,自个先进去通报。
过得半响,那小吏走了出来,恭敬道:“韩御史,老爷请你进去。”
“多谢,多谢。”
韩艺在小吏的带领下入得公堂,站在主簿后面的梁柱后旁听。
都还没有站稳,就听有人喊道:“冤枉啊,我是冤枉的,我没有杀人,县令老爷,我真是冤枉的呀。”说着,他又向身边站着的那人道:“吕胜,你这是含血喷人,我要是死了,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韩艺定眼往躺着一看,只见躺在站着一人,跪着一人,满身是血,边上还躺着两人,都是用白布盖着的。
又听见站着那人急道:“江二郎,我何时含血喷人了,我当时的确见你拿着剪刀站在屋内,我可没有说你杀人啊!难不成你让我说谎蒙骗县令老爷。”
“你---!”
“够了。”
薛楷一拍惊堂木,道:“好你个江文,如今人赃并获,铁证如山,你还在这里狡辩,甚至还恐吓证人,真是岂有此理,来人啊,拖下去先杖刑二十。”
“喏!”
立刻有两名官差走上前来,将那江文给拖了出去。
远远还听得江文的叫嚷,“冤枉!县令老爷,小人真是冤枉的啊!”
才二十大板叫个毛呀,老子当初挨了三十大板,也---也就是哼了一声罢了。韩艺暗自鄙视着,又向那小吏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那小吏道:“具体的我也不是很清楚,这三人都是住在象平坊,死得那人名叫汪有富,另外一个就是汪有富的妻子,最近这汪有富有点名气,象平坊的百姓都叫他汪财神,小人也听说过他。”
财神!韩艺轻轻哇了一声:“这么牛啊!”
那小吏呵呵道:“韩御史可能误会了,这可不是在夸他,而是在骂他,这汪有福原本是个闲汉,游手好闲,好吃懒做,一年多前,他将家中荒废的田地都给卖了,又将卖田得来的钱,拿去放利,因为他们边上就是象和坊,这象和坊可是咱们长安有名的赌坊,朝廷也是屡禁不止,这汪有福就凭借着放利,一年来了赚了不少钱,还取了个貌美的妻子,这才刚成婚不久,哪知道就发生这事。
而站着的那人名叫吕胜,也是象平坊的人,离汪有富家没有多远,今日路过汪有富家时,见门是开着的,过去一看,可是哪知刚来到门口,就见到这江文拿着凶器站在屋内,而汪有富和他的妻子都倒在地下,小人看八成是与钱有关,这江文也是出了名的赌徒,以前还因为赌博被抓进来过,不过这一次江文也太狠了一点,竟然做出如此灭绝人性的事来。”
韩艺微微皱眉,心想,既然是人赃并获,为何方才那人还表现的非常冤枉,看他的神情倒也不想是在说谎,难道其中另有隐情。忽然,他眉头一抬,问道:“我好像记得永安坊与象平坊同是在西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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