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宫禁,宇文豫来到了车辇边上。
“王爷,我们走吧!”随从掀开了车辇的帘幕,搀扶着邺王坐了上去。
坐定之后,车驾就要开动,宇文豫忽然果断的开口吩咐道:“明日,便让朝中百官围堵上表,再给幼帝和太后施压,务必让她们母子心里憔悴,分崩离析!”
“诺!”
“还有,通知斛律恭!”宇文豫终于算是横下心来,“明日早朝,我不想看到邱衍,李孺庭和我的那位袍泽兄弟伊谨!”
随从听到这里不由得一怔,迟疑的问:“王爷,这……”
“本王知道你想说什么,不用担心,薛棋已经妥协了,本王接受禅让也断然不会有所阻拦。”
他顿了一顿:“倒是那几个人,如若不除,恐怕夜长梦多!”
“明白,属下这便去办!”
……
“启禀将军,小人前去勘察过,李孺庭和邱衍并不在自己府上!”
斛律恭听罢心中一阵纳罕:“那在哪儿?”
“三人一道,都在建康王府雨廊之下下棋!”
听闻手下步卒的传报,斛律恭不由得失笑:“我道是什么大事,原来这几位都并做了一处,如此一来反倒省事儿!”
兵卒怔忡的看着这个主帅,只见斛律将军淡笑道:“三个酒鬼凑到一起,有酒有棋,没有美女助兴,岂不是遗憾?”
“将军的意思?”
“命人将沉鱼落雁这三位请出来,就在建康王府前吹打,我就不信,伊谨能忍,那刚刚痛失爱子的两个糟老头子会不动心?”
斛律恭的嘴角泛起了冷峻的笑意,他的目的很明确,一网打尽。
夤夜,大街小巷之上忽然间钟鼓大奏。
不明就里的百姓们虽然被吵醒了有些不悦,可还是纷纷打开门窗向外观望。
只见大街之上灯火通明,一路鼓吹之人宛如从天而降般朝着建康王府的大门靠拢。
建康王府院落之内,正在博弈排解苦闷的邱衍和李孺庭听到了这个声音,不由得一怔。
围观的伊谨也放下了茶盏,唤过了下人前去询问。
不多时,被派去的下人回来,躬身拜道:“回禀王爷,这大半夜的,府前莫名多出了一对乐手。”
李孺庭和邱衍面面相觑,随即两双眼睛便一齐看向了观棋的建康王伊谨。
“这不年不节的弄这么一出,真真是不知道暗藏什么玄机!”
伊谨闻言淡然一笑,起身对两个老朋友道:“走,去看看,估计是唱要命戏的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