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着老刘走了,秦炔眼波一转,这些日子听到的消息尽是江沅五州兵马总管矫通善起兵的消息。
北离覆灭的消息相对晚些才传到了南地,矫通善也正是得到了这个消息,才决心起兵。
按照路线,沅州兵马直逼建康,声势浩大。在刘员外离开的那天,秦炔便悄然将消息传了出去。
自从矫通善起兵开始,本就岌岌可危的大兴终于乱了。
一纸书信自建康传到了长安。
这一日,徐衾因为督造之事来到了宇文府上,恰逢宇文豫外出未归。
有马驿的传信军卒将往来的文书送到了王府。
那信使见徐衾在,素来知道伊国公与王爷关系交好,便毕恭毕敬的将书信呈上,徐衾本来也没打算去看这些机密之事,可是冷不防的往桌上一放,无意间看到了朱雀楼主四个字。
那字迹竟然有些熟悉,好像在哪里见过,恰逢此人又传言在江北,便悄然打开,纠结了好一番,看了起来。
当他看完名头之后,登时便陡然一惊。
“臣,司天监逢九安拜上。”
这几个字宛如一根钉子般扎进了他的心里。
“朱雀楼主,逢九安!”徐衾眉心蹙了起来。
通篇看完之后,他不露声色的将信件放回了原处。
“听说伊国公来了?”门外传来一阵爽朗的笑声。
再听到这个声音,徐衾的心中五味杂陈。
不多时,宇文豫走了进来,徐衾收敛起了情绪,站起身来一如往常的躬身拜道:“下官见过王爷!”
“你呀,每次都如此拘礼,岂不显得生分!”
徐衾失笑:“尊卑有别,王爷不必计较。”
“嗯,伊兄,此来可有要事?”
“想与王爷商议进兵大兴之事。”
“本王已经安排好了,既然伊兄执意亲往,那便授你为兵马统帅,再派个熟识江左之地的将军为副帅!”
“臣,谢过王爷!”
“你我兄弟不必言谢,对了,伊兄,你感觉杨跃如何?”
徐衾品头论足道:“此人有勇有谋,可堪大任!”
“那便好!”宇文豫很满意,若有所思的道,“南北分立已经数十年了,此番若是一统,我等也算是做了件有为之事!”
“嗯!”徐衾没有说什么,躬身还礼之际,便开始重新打量起了眼前这位并肩奋战了一年的兄弟。
“没有他事,臣便告退了!”
“伊兄啊,今晚本王府上有个家宴,不若痛饮之后再回去。”
面对宇文豫的相留,徐衾竟然破天荒的拒绝了。
“实在对不住,已经答应了贱内,晚上要陪她一起共餐,还望王爷见谅。”
宇文豫点了点头,也不多留,徐衾转身走了出去,宇文豫坐到了小桌边上,翻开了上方的书信,当目光落在江北来信之后,他不觉一怔。
书信上的胶腊被人动过,宇文豫一双虎目定定的看向了已经消失不见的徐衾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