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州境内,随州军马大营来了一位使者,看那人面上并不好看,在送了书信之后便匆匆离开了。
杨跃打开了书信,看完之后不由得抚掌大笑起来。
任谁都能想到,那书信上定然是因为十三败这件事所作,陆钦不无担忧的问:“侯爷,那信上?”
“你猜的没错,是在警告本侯。”
面对宇文豫的训斥,杨跃非但没有动怒,反而自鸣得意的笑了起来。
“侯爷,即使如此,您怎么还笑的出来?有损军心的罪名可不小啊!”
“无妨,这对我们来说倒是好事儿!”
“好事儿?”陆钦有些迷糊。
杨跃很让真的转头道:“陆参将,此事周密,本侯虽远在随州,不曾去得长安,可也知道当日汝主伊侯将韦令铭连根拔起时所用的妙计!这占局只有你我等人知道,试问连自家朝廷都信以为真,更何况那对面的敌手呢?”
陆钦不由得暗暗称奇,杨跃随手将信函放在桌案上,回身吩咐牙将取来笔墨,当着众人面挥毫泼墨,在宣纸上不多不少的只写了一个大字“计”。
书法家杨跃写罢,吹干了墨汁,将宣纸叠好后交给了心腹,一旁的陆钦看得糊涂,低声问了句:“侯爷,难道就不多写些了?”
“够了,这一个字宇文柱国一看便知!”
杨跃也不在此事上多费口舌,安排好了一切,便对着身边众将吩咐道:“今晚枕戈待旦,各自寻找安顿地点,明日本侯统一发号,三日之后,论功行赏。”
一应军将闻声而动,起身齐声拜伏:“诺!”
……
北境全线交兵,天堑南岸也是蠢蠢欲动,燕子矶,昔日误放徐衾的那座崖顶。
赵北孤一身戎装,站在那里,身后除了亲随之外,还有一个身材消瘦,身形微跛的青年男子。
“北方开动了,估计这会儿,有一位老兄也按捺不住了吧?”
赵北孤悠悠的说着,听起来有些像是自语,身后男子垂着头,闻言也不多话,一旁的周厥与崔绾面面相觑,不由得发出了无奈的叹息。
自从被救下之后,朔永安一直没有说过话,一阵江风拂过,一侧裤腿处的裤筒被吹得干瘪,随风摇曳。
“崔参军,周都卫,陪他乘了圆轮车去别处走走!”
对于这人,赵北孤的态度很是冷漠,再没有了初救未醒之时那份热枕,有的时候甚至有些过于冷淡。
朔永安在二人的陪同下离开了,赵北孤举目望向下游,那是径流沅州的方向。
“矫通善,你也快坐不住了吧?”
虽然只提及了只言片语,赵北孤的面上却越发的阴沉起来,赵将军若有所思的自怀中取出了那只锦囊,拿在手中端详了一阵,眉心微蹙,随后又将锦囊放回了怀中,斜目远眺,望着悠悠长江之水,似乎是在等什么人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