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克岑和宇文柯今天都很郁闷,吕大人是因为自己今日出门忘了看黄历,本来想约个富家子弟收受些银两与人消灾,却不料刚刚收完钱还没等在手里捂热乎,便与托己办事那位一同被封在了满月楼天字雅间里。
之所以说是封住,是因为雅间那道大门不知何时竟然被人自外用木栅抵了个结实,无奈楼层太高,窗外底下又连个摊位都没有,跳下去估计都有半身不遂的可能,所以只能徒劳的撞门。
而京兆殿下的郁闷则是刚刚亲手斩杀了一名亲随。
这边马上便要处理另一位羽翼,自己的势力本来就十分单薄,这下可好,除了骁骑卫之外,外围的力量基本等同于被不知哪位缺德货给来了个连根拔起。
宇文柯到时,满月楼天字间之内正传出一阵争吵。洗耳一听便知道,是吕克岑和那位前来送钱之人。
“好你个吕克岑,老子辛辛苦苦拿了这许多钱物与你办事,你却叫官兵抓我,拿了钱想玩佛跳墙是吧!“吕克岑对面,一位面向刻薄,士绅装扮的中年男子正喋喋不休的叫骂着。
吕克岑直觉自己像是吃了黄连的哑巴一般,半天也说不出个字来,而在天字雅间的大长桌面上,一方方承载着珠光宝气的小箱正泛着异彩,桌面上的府库板条金更是闪烁着耀眼的光芒。
“你们两个就别再吵了吧,有什么事情,跟本官到那京兆衙门再说不迟!“当着宇文柯的面,这位府尹大人异常果敢霸气,不由分说便命人将这两个同流合污之徒押解下去。
吕克岑路过宇文柯身边的时候,正要解释,却不料京兆王爷宇文柯只是简简单单的回应了一个字:“滚!“
宇文柯愤然转身便走,身后尾随的军士赶忙问道:“殿下这是要去哪儿?“
“去皇宫,面圣!”宇文柯说完,便引着自己的仆从坐上车驾直奔长安宫而去。
……
未央宫内,宇文柯气势汹汹的来到了龙榻跟前,斥退了宫人侍女,看也不看陪同的钟夙瑶一眼,咽了口唾沫,沉声说道:“儿臣祈请父皇身上金玉令牌一用!”
宇文拓不断的咳嗽着,听到这里更是气息粗重的回绝道:“那金玉令牌乃是为三公以上对本朝征战有功的王侯准备,柯儿你虽然是京兆亲王,也不可擅拿此物滥用!”
“少废话,情况紧急用完便还给你!“宇文柯说的着实不像对待自己的父亲,更像是在命令自己的仆从。
“殿下,圣上的身心刚刚平复一些,切不可再动怒气!“钟婕妤话音刚落,宇文柯便恶狠狠的瞪了她一眼,口中毫不留情的斥责起来:”本王父子谈话,何时使得你这侧氏搭腔,识相的滚一边去!”
就在宇文柯打算步步紧逼之时,屏风之后却闪出了两个人来,其中一位还不无讥讽的说道:“真是没想到啊,原来一向恭谨谦和的京兆王殿下还有这么一面,着实让人惊讶!”
宇文柯一怔,回身望去,只见那说话之人不是别人,正是昔日驰骋疆场的大将军宇文豫,在他身后还跟着一名玉冠蓝袍的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