估计他怎么也想不到,捷报是不会传来了,死神却正冷笑着一步一步向他走来。
等待了大概半个时辰,还是不见动静,高崇迎有些不安起来,心里猜测着难道是出现了什么变故,赶忙对身边副将吩咐道:“三路人马迟迟未归,赶快带人前去打探!”
副将应声正要率人前去探听,却不料在一阵砰然声响之后倒地而亡,高崇迎惊觉地看去,副将的眉心上竟然血淋林的嵌着一块鹅卵大小的山石。
可怜的高崇迎正要喊话,却为时已晚,一声暴喝自亲军身后传来,说时迟那时快,一道黑影宛如惊鸿般跳上了高崇迎的马背,高崇迎正要拔剑,却被一只大手牢牢扣住,暗夜里,那人另外一只手臂紧勒住这位流寇头目的颈项,就在他狠命挣扎之时顺势一收,衣袖过处,一柄沾染着血迹的腰刀陈横在马背右侧,高崇迎的喉间绽开了一道血口,径直仆倒在了地上,整套流程一气呵成,没有丝毫差池。
“匪首已除,凡倒戈者生,抗击者死!”空旷的林间平地上,朱离的声音悠悠回荡,眼见着主帅被杀鸡一般宰了,这些喽啰在短暂的沉寂之后,尽皆将手中的武器丢在了地上。
……
苍岩寺后院专供香客暂住的厢房里,秦炔紧贴在门边上,一双耳朵恨不得竖起来听着门外隐隐传来的喊杀声。
在他身后两丈开外的卧榻上,徐衾正披着一件裘袍,倚坐在墙边,手中握着一道竹简,借着灯光津津有味的品读着。
秦炔的面色随着那喊杀之声波澜起伏,听了一阵之后,这位大医终于按捺不住煎熬,转过头低声问:“兄台,外边喊杀声振聋发聩,寺里这些人加在一起也不足人家二成,实力太过悬殊,你的计策能奏效吗?“
徐衾闻言微微一笑,仍旧看着简上行文,不无调侃的回道:“平日只知道秦兄医术绝伦,没想到胆子竟然也较寻常人小,这一高一低的还真是两个极端!”
“去,本医没功夫跟你斗嘴,说不定都快死到临头了,这清平世界谁不想多呆几载!”秦炔没好气儿的说完,便继续做壁虎状依附在门庭之上探听去了。
看着秦大夫此时的仓惶劲儿,徐衾淡笑着摇了摇头,宽慰道:“放心吧,不出三刻,自见分晓。”
苍岩寺恢复了平静,除了少数趁夜遁走的山匪之外,大多数高崇迎的爪牙都被拘押,宇文欣一面使府兵将俘获的山匪连夜送往信州府衙,一面派人继续追击逃窜的余孽。
朱离和陆钦回来了,宇文欣一见二人便欣喜若狂,赶忙上前搭话:“辛苦二位壮士了,没受伤吧?”
“蒙府卿惦念,我二人毫发无损!”朱离和陆钦深鞠一揖,随后将一只半片殷红的帆布袋子呈给宇文欣。
宇文欣接过正要打开,朱离赶忙阻止道:“大人切莫现在观看,以免受到惊吓!这袋中之物,乃是家主送给府卿的见面礼。”
宇文欣颔首应承,命人将帆布袋接走后,诚然迫切的问:“二位壮士,你家家主现在何处,万望引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