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黄门躬着身子倒退出去,不多时,裴虎和方惑便急匆匆的走了进来,进得大殿,还没等陈仲理询问来意,这哥俩便仿佛排练好了一般“噗通”一声尤为默契的跪在了地上。
陈仲理被弄得丈二金刚一般,疑惑的问:“裴将军,方爱卿,因何如此惶恐?”
二人你看看我,我瞧瞧你,最终,方惑双手横陈跪伏在地上,头也不敢抬,略带哭腔的回道:“启禀陛下,我二人押解段锦娘前往南城行刑,却不料在半路上被个不知哪来的方士给劫了!臣等自知无言辩解,是以前来请罪,听凭陛下发落!”
“是挺没用的!”陈仲理嘀咕了一嘴,这话刚刚出口,底下这二位便开始瑟瑟发起抖来,看到这情形皇帝陛下还真是又好气又好笑。
“完了完了,我这条老命估计也就交代在这儿了!”方惑的内心已经接近崩溃边缘,估计陈仲理再继续往下说一句这老小子那眼泪立马就能下来。
就在裴某某和方某某以为自己必死的时候,敬爱的皇帝陛下竟然一反常态,笑了起来。此情此景,在二人的心中,这笑声简直比鬼哭狼嚎还瘆人。
“陛,陛下,您这是唱的哪出啊?“方惑实在忍受不住了,连说话都乱了方寸,毕竟这位主子每笑必杀人,且屡屡应验,一股沁人心脾的寒意从他的头顶灌入,直至脚底。
出乎方惑的意料,陈仲理并没有痛下杀手,而是缓步上前将这两个倒霉蛋虚扶了起来,直到起身的那一刻,方惑的双腿都是颤抖的。
“两位爱卿不必惊慌,朕并不责怪你们!”如此清朗的话语估计是方惑和裴虎本年度听到过最迷人的声音。
陈仲理继续安抚着:“人不见了,不是也没逃出我大兴疆域吗?区区一个方士而已,找回来便是!”
“遵,遵命!“说这话时,方惑还是战战兢兢,而与之相比,一旁的裴虎则是一言不发。
“好了,下去办事吧,朕给你三个月的时间去把人找回来,爱卿以为如何!”
“臣万死不辞!”听着方惑和皇帝的对话,裴虎总感觉某方的悲剧马上就要来了。
方惑已经起身准备退下,眼见着就要闪身跨出殿门,却听到背后陈仲理悠悠的下了一道口谕:“着两名廷尉随方爱卿一同回府!”
方惑懵了,回首浑似一只傻愣的狍子般望着这位刚刚还和颜悦色的皇帝陛下,陈仲理似笑非笑的继续令道:“三月之内,每日晨起都要奉朕旨意赠方爱卿二十玉拂尘,晚归无果,依样从简行事。”
此言一出,方惑登时便瘫坐在了地上,再没了京都父母官的威仪,单手拄地便嚎哭起来,伤心至极,让人见怜。
陈仲理做事向来不会明言,方惑虽然是智庸之辈,却并不是傻子,何为玉拂尘?不过是鞭刑的雅称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