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弗兰格吃痛地伸手抓住了塔斐勒手臂,眼中悲愤与茫然渐渐变成了不可置信。
他的朋友变了,陌生得让他害怕。
“我把你当最好的朋友,什么都不曾瞒你,就算你选择背叛,我也给了你第二次选择的机会,你真的要一而再再而三地触及我的底线?”
弗兰格身体止不住地颤抖,不是害怕,而是止不住悲痛。
这辈子,他最信任,也最敬仰的人就是塔斐勒,可自从风铃带来了长笙的书信后,塔斐勒变了。
塔斐勒开始追求权欲,开始不择手段,甚至放出罪不可赦的路克雷,与其狼狈为奸。
他见塔斐勒派出手下,与埃格特昏庸当权者联手截杀长笙,甚至任由路克雷对王下毒,派巴罗德去执行十死无生的任务……塔斐勒似乎将所有的一切都当做了权力路上的垫脚石,整个人变得如同魔鬼。
如今,塔斐勒紧扼住他的咽喉,他只能死死抓着塔斐勒的双臂,心中悲愤交加,却是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塔斐勒曾经告诉他,任何事都要有自己的判断,不能轻易信任任何人,而这其中,也包括了塔斐勒自己。
那时他就有所预料,塔斐勒可能做下了一个危险的决定,危险到可能身不由己,甚至迷失自我。
他该信任塔斐勒的,不管做出什么样的选择,都有他不得已的苦衷。可如今,他真的分不清此时此刻的塔斐勒,是不是他该信任的那一个了。
“你继续说啊,刚才不是很多话吗?现在怎么不说了!”塔斐勒出言讥讽,愤怒让他变得面目可憎:“你是决意将我背叛到底吗?”
弗兰格不禁苦笑,他脖颈被紧紧勒住,笑得断断续续,掩不住心底那份苍凉。
事到如今,塔斐勒要逼他说实话,那他说就是了。
“殿下曾是我……最敬重……也最在乎的……兄弟……”
塔斐勒深吸一口气,“曾经”二字,在此时此刻,从弗兰格的嘴里说出,竟是将他刺得几近无法呼吸。
弗兰格叫他殿下,那自嘲的口吻,仿佛对他心如死灰。明明曾是他最信任的人,如今却不再忠诚于他……他只是想要自保,只是想要得到自己本就配拥有的东西,难道真错得那么离谱吗?
“弗兰格,你是我最信任的人!”塔斐勒的手止不住有些颤抖,他该杀掉背叛自己的人,却如何都下不去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