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七十七章 天域之牢(1 / 2)

“他是胤龙!!他杀二天子的确不该,但也是被逼迫,如果不是被逼到死路,他又怎么会不惜性命发动龙魂爆!”璃天脸色阴厉,厉声说道。

璃天一向忠心,从不抗命,他还是第一次用这么强硬的口气对天子说话,还是当着天帝之面。天朔脸色微变,毫不相让的说道:“璃将军的意思,他杀了我的弟弟,反而有理了不成!!我弟弟是天域的二天子,无论是谁,杀了他都必须株连九族!!”

“这是因果报应……”璃天摇头,声音低沉而凄凉:“当年胤龙毫无过错,反而立下无数战功,却落得形魂俱灭的下场,若当年不杀胤龙,若今天二天子不欲杀胤龙,又怎么会有今天……全部都是因果报应……”

“璃天,你这是什么意思?”天帝本就阴暗的脸色更加黑了起来,声音沉重而刺耳:“你在质疑,当年我杀胤龙的决定是错的?”

“微臣并无此意。当年帝上下达斩杀胤龙之令时,必比任何人还要痛心疾首,却又不得不下令,以胤龙暴露的爪皇之力,帝上做的一点都没有错,微臣当年虽然万般不忍也没有任何阻拦之意。但现在……胤龙他已经是一个废人了,一个没有任何威胁的废人,当年帝上的决定没有任何的错,但对胤龙来说,实在是太不公平,现在,他回来了,虽然他有大错在身,杀了二天子,但恳请帝上看在他身体已废,当年战功无数的份上,就算是对他当年的认可和弥补也好,就放过他吧。”

天帝还未开口,天朔已经冷然说道:“哼!胤龙当年的确战功无数,无人能及……但就算这样又如何,你可还记得他当年在天域杀了多少人?整整三十万!他杀死的魔罗族人有没有三十万之多?而他当年以龙魂爆炸毁北天门,给了魔罗族进攻我天域的极大便利,让我们百年不胜其扰!他当年之功,与当年之过,谁轻谁重?而且,哼!我父帝心胸仁慈,加之当年对胤龙一直无比看重,若他就这么归来,这些父帝都一定不会计较,反而会千方百计的寻人保持他的生命。但……他杀了我弟弟!!你让我和我父帝如何能饶过他!!如果我们真的就这么放了他,拿什么去面对我亡弟的亡灵!!”

“不要再说了。”天朔的话将天帝深深刺痛,心中的悲恸、暴躁、怨恨同时涌上,他爆吼一声:“来人!!”

脚步声震耳传至,瞬间,已是四个全身金甲的人站在了殿中。天帝黑着脸,咬着切齿道:“把胤龙……拖出去毁身!!”

璃仙儿冰冷的一笑,将叶天邪轻轻的抱紧。谁也别想从她手中将叶天邪夺走。

“帝上!!”璃天猛然站起,挡在了璃仙儿和叶天邪面前,这个忠诚了一生的璃氏之主,用他颤抖的声音,说出了一句让天帝和天朔勃然色变的话:“帝上若要再杀胤龙,就先杀了微臣吧!”

“你!!”天帝一手指着他,脸色一阵扭曲。

杀璃天……万万不能。璃天的个人战力在天域虽不是顶尖,但,在当年的胤龙死去之后,他在军中的威望是无人可及的最高,若他死,天兵的兵威必降,在这个北天门没有被修复的最艰难时期,极有可能会造成无法挽回的严重后果。

璃天缓缓的跪下,乞求道:“帝王,微臣知道微臣的话让帝上寒心,但……微臣是帝王之臣子,但也是一个不称职的可怜父亲。当年,微臣眼睁睁的看着仙儿死去,沫儿去了婆罗山,发誓永不回来……百年了,微臣都是孤零零一人,每当想起百年前,我都痛恨的恨不能杀了自己……帝上,二天子亡,你痛心欲绝,将心比心,微臣……微臣再也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仙儿离我而去。胤龙若死,仙儿一心系在胤龙身上,必会随之殉情……死者已矣,微臣愿倾尽所有替胤龙赎罪,求帝上,饶过胤龙,放过我的女儿吧……”

胤龙若死,璃仙儿必殉情……当年璃仙儿死在胤龙身边的那一幕,多少人在眼睁睁的看着……

天帝的神情剧烈的动荡着,目光时阴时暗。

天朔的脸色一阵变幻,忽而抢先一步:“父亲,如果胤龙死的话,仙儿妹子真的会有可能殉情……璃将军德高望重,战功无数,我们岂能让璃将军寒心。虽然天霸的仇大过於天,但这件事……唉,还是放放吧。不如先将胤龙关押。明天,就是我接受洗礼的日子,届时天域诸将齐聚,到时将胤龙公示,由大家来做决断吧。”

“把胤龙给我关进天牢,任何人不得见!!哼!!”天帝冷哼一声,拂袖而去。

四个黄金侍卫欲向前带起叶天邪,璃仙儿冷目一扫,寒声道:“让开,我知道天牢在那里。”

天朔开口,温声说道:“仙儿妹子,我弟弟天霸之死对我父帝刺激太大,我父帝现在正在气头之上,这是我能尽的最大努力了。”

“让我一起进天牢。”璃仙儿面无表情的说道。

“这……好吧。”天朔为难了一下,却没有拒绝,对四个黄金侍卫说道:“你们护送他们去天牢,没我的命令,谁也不许靠近他们。”

“父亲,谢谢你……珍重。”璃仙儿冲着璃天露出一丝凄惨的笑,转身而去。璃天呆呆的站在那里,失魂落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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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域之牢。

黑暗、潮湿、腐臭,哀吼遍布,这本是监狱牢笼的共性。

璃仙儿被带到的是天域之牢的最深一层,这里却格外的安静,安静的如鬼域一般。外面的声音被完全的隔绝。这里虽然阴暗,却并不潮湿,也没有恶臭味。璃仙儿抱着叶天邪坐在冰冷的墙角,或许,她从未想过自己有一天会来这个地方。她并没有任何的恐惧,因为她一生最大的依靠就在她的身边,即使他现在的状态已经等同於死亡,但依然是她这辈子最最坚实,最最不能离开的依靠。只要有他在,无论身在哪里,她都无怨无悔。

她就这么静静的抱着他,用自己的体温向他传递着自己的存在,没有说话,没有动作,如在抱着一个熟睡的婴儿。

但安静,并没有持续太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