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3节(1 / 2)

盛世书香 阿琐 2345 字 5天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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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0章 为何总是想当然

尧年没来由的一阵心酸,靠在涵之的肩头说:“他给了我解释,每天都往宫里送东西为我解闷,费尽心思讨我开心,可我就是放不下那天的绝望。”

“慢慢说,别着急。”涵之轻抚小姑的背脊,温柔地安慰,“我听着呢。”

“他的解释,扶意的劝说,我一直对自己说,该体谅他的难处,可我……”尧年在嫂嫂面前,流露出柔弱的一面,“嫂嫂,是我太矫情了吗?”

涵之说:“作为旁观者,我还算体谅慕开疆的难处和身不由己,那一天祝镕若没能及时赶来,他一定会救你,我没有任何质疑。可是,偏偏祝镕赶来了,你们错过了,于是这很可能最终导致你们的有缘无分。但说到底,一切外因干扰都是可以放下的,真正令你纠结的,也许是一年之后,你已经不像当初那么喜欢他了。”

尧年眼中浮起满满的恐慌:“不是……”

涵之轻轻擦去她眼角的泪花:“去见他吧,你和嫂嫂说再多的话,和扶意说再多的话,都不管用,现在就去见他。”

尧年怔然:“现在……”

涵之不等回答,已转身吩咐宫女去安排,好方便长公主出宫,再命人为尧年更衣,她只叮嘱了一句:“把话说清楚了就回宫,天亮之前一定要回来。”

尧年还没回过神,就已经被宫女们簇拥着换上了出门的衣裳,殿外内侍也已经打点齐备,要接长公主出去。

“嫂嫂?”

“去吧,皇兄那儿,我替你解释。”

尧年抿着唇,努力把心定下来,走去妆台前,从抽屉里取出那一枚精巧的锦鲤哨子。

涵之目送小姑子离去,直到她的身影消失,脸上的笑容才散了。

说实话,她心里也没底,也许尧年这一去,和慕开疆便彻底结束了。

涵之的手,轻轻合在小腹上,腹中最温暖的地方,正孕育着她和项圻的孩子。

然而尧年眼下所纠结的一切,也曾在涵之的脑海中反复过,公爹和丈夫,父子俩足足五年不与家中联系,自己因爹娘的狠毒而“侥幸”免除了痛苦,但这份痛苦,实打实地折磨了婆婆五年。

难道她们婆媳,真的不怨吗?

“娘娘,您是先回涵元殿,还是在这里等长公主回来?”宫女前来询问,“大殿那头传话,皇上快忙完了。”

涵之道:“回涵元殿。”

她扶着宫女的手,一步步走出去,心里继续想着,男人们为何总是这般想当然,想当然地认为自己做的,就是最好的安排。

她和婆婆因为深爱着,才能放得下,可尧年和慕开疆,不过是些许暧昧和短暂的往来,哪里经得起一次绝望的折磨。

皇城外,兄弟三人又一次汇合,开疆见二人面带愧疚,便知道他们也没能遇上尧年出来。

“回去吧,扶意和韵之在等你们呢。”开疆说,“我也回去了,你们放心,别再跟着我。”

闵延仕道:“明日天亮后,你正经请求入宫,今晚就别等了,长公主身上有伤,皇上和皇后不会放她半夜出宫。”

开疆点头道:“我只是心里不好受,想出来散散心,行了,都走吧。”

祝镕没说什么,随二人一并离开去找下人牵马,却是此刻,身后的宫门缓缓开启,祝镕下意识地拉着兄弟俩到了暗处。

“如果不是长公主,我们在这里鬼鬼祟祟,说不清楚。”祝镕道,“皇上虽然没有更换内宫侍从,可禁军守卫全部换成了纪州来的人,在他们眼里,只有保护皇上和皇后这一个信念,别随随便便去挑衅他们。”

“尧年……”开疆惊喜万分,立刻就要冲出去,被祝镕和闵延仕拦下了。

宫门下,未见马车轿辇,只有长公主孤身一人走出来,宫门在她身后缓缓合上。

尧年正要走,像是发现丟了什么东西,慌乱地在腰间摸索,更转着身查看地上,一直找到宫门下,但始终没能找见,也拒绝了侍卫的相助。

“让我过去,是尧年。”开疆激动不已,“你们拦着我做什么?”

祝镕说:“走远一些,这里那么多侍卫看着,长公主好歹是姑娘家。”

闵延仕表示赞同,而此刻尧年已经放弃了寻找,转身走开了。

“这是往你家去的方向。”祝镕道,“你自己跟上去吧,我们就不去了。”

可开疆却自言自语:“她丢了什么东西?”

祝镕恼道:“这会儿又磨蹭起来,赶紧走,长公主别丢了你就行。还有,你给我好好说话,别犯傻,别再强调你的苦衷,你还想不想和长公主在一起了?”

开疆的心突突直跳,方才的激动喜悦,完全被紧张代替,可是再不跟上,尧年就走远了,在祝镕急得踹他之前,转身跟了上去。

这一边,尧年顺着熟悉的道路往兵部尚书府去,可惜她的哨子丢了,出门时特地取了捏在掌心的锦鲤哨子,回过神时,不知掉落在了哪里。

去年那会儿,她只要往街上一站,慕开疆就能迅速得到消息,并及时出现,可如今,他再也不监视自己,就连可以召唤他的哨子也不见了。

这个时辰,大街上几乎见不到人影,唯有路边人家的灯火和淡淡月色,指引着前路的方向。

走着走着,尧年突然停下来,想到慕开疆可能已经睡了,而她连哨子都没了,难道翻墙进尚书府,凭什么,凭什么不是他翻墙进宫来找自己。

尧年猛地一转身,想要调头回宫,但见身后不远处高大的身影,那人也骤然停下脚步,身形看起来十分的僵硬。

最先警醒的念头是戒备,尧年滑出袖中的短刀,随时准备攻击和防御,但对面的人重新迈开步子,僵硬的肢体动起来,她一眼就认出了那是慕开疆。

“尧年……”开疆走近,昏暗的光线下,彼此依然只能看见轮廓,“是我。”

“你怎么在这里?”尧年脱口而出,可最奇怪的难道不该是她,她为什么要大半夜跑出来,于是缓缓收起手中的短刀,佯装出满不在乎的样子,“你也大半夜的,出来散步?”

“我在等你。”开疆说,“我觉得你今晚一定会出宫。”

尧年没来由地恼火:“怎么?你猜我就猜的那么准,我做什么都能让你知道,可我猜不准你是吧,我永远不知道你在想什么是吧,我……”